事工哲学(151)| 你走你的路,知道我们无法接触

你走你的路,知道我们无法接触,我也许独自阅读,也许团契在街头拦路……也许我们大喊一声(或者发一张单张):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有朋友昨天问我为何有些文章从公众号上删除了,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就和最近下线的“赞美诗网”一样,有些事情不能再谈罢了。 倒也不太在意,还是做自己该做的工作。上周上了一周的课,讨论过的问题包括“谁给哥林多人施洗”,“安息”以及“意志与理性”等问题。 回家之后又处理了几件棘手的事情,于是就累了。这几天都在专心升级服务器。对了,升级之后,我这里多出来一台两年前抢购的低价独立服务器,大牌厂商法国OVH公司的廉价系列kimsufi,配置是intel i3,8G DDR3内存,2T硬盘,价格非常低廉,如果谁想要用来做云存储,那是非常理想的。 关于语言,知识的生成和保存,以及呈现形态,最近通过汉语阅读,颇增见识。略记如下。 chatGPT出现之后,中文的回答一向不是太理想。有人统计,中文的网站,如今只占到所有网站的1.5,位在俄语、西班牙语、德语、法语、日语甚至土耳其语、 波斯语之后,和世界第二大语言的地位是不匹配的: 2. 关于语言的演化(不好意思用“进化”这个不正统的单词)。我觉得,在新话,套话,黑话,用字母缩写(比如‘在JH里推广以JD为中心的JD,帮助JDT明白S的话语’)这类消减意义与阅读的共盟,使得我们的语言越发显得贫乏。讨论语言的贫乏引起意义的贫乏,似乎是维特根斯坦一派。 3. 语言总需要勾连着意象。如今很难看到清丽的意象,阅读日渐无趣。调试服务器脚本与配置文件就成为一种带有积极反馈的游戏,可以让我玩3天,然后重新陷入无意义之中。 4. 在谈论“逻辑和修辞完胜”的时候,有位朋友向我指出,许多空洞的人会大量使用修辞,但言之无物。唯有在给定了严谨概念和严密论证的领域,修辞才能显出色彩。但我身边许多人不仅不能再严肃地讨论问题,甚至已经开始习惯于写诗了。当然,我可以理解,这也算是现在的处境之下,汉语写作的不得不然。提过几次以后,我从此会用“建国以后不许成精”来指代这种困境——这世代想做蒲松龄也不容易。 5. 汉语处于量子态坍缩状态。大家都一本正经地说着话,但“反贼”说的任何话,我们都会视之为“反动”。但这样的判断,需要所谓集体的隐秘知识,或者至少需要预设一个人的立场,或者首先为一个人贴上各种五颜六色的(反面)标签。比如,Eddy【暴躁、白胡子老MS、反婴儿洗(注:疑似只给家里的两个女儿做了婴儿洗)、反改革宗、译者、乡下人、傲慢、反BC、反YEC……】。同样,朋友给我回应留言,经常被各种彼此不认识的其他朋友误会。他们都是因为缺乏共同的隐秘知识而造成的吧。好吧,说了这么多“隐秘”与“知识”,似乎我应该再为自己加上一个“诺斯底”的标签了。但无论如何,量子坍塌的写作,是没有办法被chatGPT所揭露的。 6. 对一个作者最大的轻蔑,无疑是“不一键三连”,不点赞,不转发,不收藏。如果大家不断转发我的文章,说不定我会出版一本书,比如“打出好HY!——FQ打架的艺术”。但这句话就处于量子态,薛定谔亲自来了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7. 我们家的第一语言是英语。有一天我对David说,You are a native speaker. He said to me, “What!? What is my mother tongue?” 参见第1条。 8. 回字有四种写法。 版权所有:Eddy Zhang 博客:https://eddyemma.com 出品人:跨文翻译(kuawentrans.com),以职场作为宣教平台。 这个博客是由普通读者支持的。若您或您的教会愿意支持跨文翻译的事工,请使用 https://paypal.me/eddyemma 或以下二维码。

April 18, 2023 · 1 min · eddy

昨晚失眠的原因,用诗歌表达就很动人?

窗下长啸客,但有无弦琴。放歌聊自足,一醉送残春。 唐诗集句 跨文翻译2022年度自选项目众筹| You observe days and months and seasons and years!

March 13, 2022 · 1 min · eddy

搭错车

今天中午,因为工作劳累,心力憔悴,随意打发了点食物,就在榻上熟睡了。梦中听到手机不断地发出震动,心知有异,但好梦已醒,势必无法再睡,只好起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屏幕上不断跳出提示说,有人加了我的公众号“跨文翻译kuawen”。 当然,我并不以为自己竟然有这样的热门,也向来没把自己的公众号——无论是死去还是复活,当作什么大事来看待。想来是有什么明星公众号提到我了吧。 随手一查,果然如此。公众号“拔摩的海岛”的岛主黄药师魏博士可以算是我的朋友。今天中午发了一篇《那些复活的主内公号》,然后按照科研论文署名的隆重规格,把“跨文翻译”放在了“通讯作者”的位置上。他在发表此文之前,一定没有和自己的牧者长老讨论,这些公号都是正统、神学保守、立场坚定、有益灵魂的公众号吗? 于是,大家在添加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橡树“之类的以后,有部分主内弟兄姊妹也顺手将”跨文翻译“加上了。 先解释一下。”跨文翻译“实在是一个非常个人的号,我的写作目的,可以参考《事工哲学(75)|抵抗2020 》一文。简单的说,我这里只是随意发表,甚至没有定位为”主内公号“之意,或者说,我并不想越过地方教会来牧养或帮助任何人,也不想胸怀天下,指点江山,或者悲天悯人,叹息尘世。如果您只是想保留一个主内公号,甚至希望遇到一个优秀的主内公号,我觉得现在取关或许是个好时机。 有一天我的朋友Mike对我说,我的公号虽近于私(平均每篇文章阅读量不超过200),他在京城的许多牧者传道人学者们倒是有不少人在读。所以他对我说,此号虽然小众,但读者的水平(或影响力)不低。我听了只有苦笑,唯唯诺诺而已。 我这里发表的文章,有时候是自己的事工哲学反思,有时候是家长里短,儿女情长,有时候是翻译针砭,语法讨论,有时候是30年前的校园歌曲,情不自禁,有时候会讨论泛基督教信仰中的某些问题,但具体下来总是引发一些弟兄姊妹的激烈反对。 说到这里,简单说一下我的写作原则(如果我还有某种原则的话)。 如果一篇文章无法引起一部分读者反思,另一部分读者反对,这样的文章几乎没有任何意义。为了讨好读者而写作,在我看来是对读者的极大轻蔑,也是对我自己时间和生命的滥用。所以,就是这样了,我的每一篇文章可能都会引起读者的”不适“,举例而言,我讨论过”圣经辅导“的问题,讨论过”年轻地球创造论“的问题,也讨论过”婴儿洗“的问题,还有一些话题甚至只能隐约地讨论一下。但写一篇大家都拍手叫好的文章,或者一篇全票鼓掌通过的文章,有何意义呢?那些美图加经文的号,天天赞美诗的号,荒漠甘泉的号已经足以满足人民群众的灵性需要。要深度,还有9Mark,要再深入一点,不是还有若干”初学者“吗——我读过的最深刻的内容,莫过于各类”初学者“了。 所以,我期待大家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离开”跨文翻译“的——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就像疑似仓央嘉措的诗句说,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写作大致有两种,一种是为别人写作,一种是为自己写作。我这里基本上是为自己写作,所以我也写得很勤,基本上每天都在写吧。最近的公众号没有了留言功能,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您要是读不下去,早点取关比较好。如果要交流,或请我吃饭,可以在博客上留言。以后有时间再写如何订阅博客的技术问题吧。 我的职业是翻译——翻译绝对不免费;也是个业余传道人——传道例不收费。家里有四个孩子(一个已经成年),在家教育。公号多了读者也挺好的,如果您还看得下去,欢迎交流。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小编,所以大部分留言我都不会及时恢复。如果我认为值得回复,大概就会写成文章——反正都写了,为何不让更多人读到呢。如果您的问题不愿公开,请在留言时注明。谢谢。 抱歉,搭了许多复活主内公众号的便车,得到这么多读者暂时或更长期的厚爱。这算是“劝退帖”吧,我这里算是“搭便车”,您那里也许就是“搭错车”了——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版权所有:Eddy Zhang 博客:https://eddyemma.com 出品人:跨文翻译(kuawentrans.com),以职场作为宣教平台。 这个博客是由普通读者支持的。若您或您的教会愿意支持跨文翻译的事工,请使用 https://paypal.me/eddyemma 或以下二维码。

June 15, 2021 · 1 min · eddy

议题、思想资源和行动资源

不想争论。随口说两句。 两年之前,从解释原则的角度写过一篇文章,和合本翻译探讨——箴言29:9 (兼谈最重要的释经原则),谈到Fiona被一个聊天群移除的事情,随口安慰她几句。 文章下有留言,大概是移除Fiona的群主:是我决定把她移除的,因为我们不希望在我们针对“智慧女人“的错谬教导的时候,再扯进圣经辅导和心理学辅导或混合辅导的争端。而且我私下跟她解释了原因:我个人是学习圣经辅导也应用圣经辅导的,我反对所谓的心理学辅导或混合辅导:因为如果心理学合乎圣经真理,我们不需要心理学,有圣经真理就好了;如果心理学不合乎圣经真理,我们更加不需要心理学。把根基完全不同的东西混合到一起只会四不像。 “因为我的百姓做了两件恶事, 就是离弃我这活水的泉源, 为自己凿出池子, 是破裂不能存水的池子。” ‭‭耶利米书‬ ‭2:13‬ ‭ 我得先抱歉,不久就完全将这事忘记了。后来我参加某个读书会,又在网上反复读到类似的逻辑,所以在某个公众号第四次读到这种观点时,我连续写了两篇文章来讨论这个事情。看时间是今年5月,Covid19泛滥,取消了一切旅行计划之后,在家无聊,阅读量太大所致。圣经说,“读书多,身体疲倦”,看来是需要重新阐释,处境化应用一下。 好吧,那两篇文章其实早就想着要写,一直没有时间,经济一旦不佳,项目也少了,所以居然有了时间,就随手杜撰出来。第一篇只是个引子,第二篇讨论的问题更重要一些。链接如下: 基要主义|圣经辅导反对心理学的逻辑(1) 基要派(2)|稻草人和被害妄想 像我这样更新比较勤快的微信公众号,过去的文章几乎无人问津。而且这样小众而无法归类(对了,最近终于有人为我归类了,这事以后再说吧)的公众号,读者来来往往,一篇文章通常阅读量不到100。 今天早晨,看样子是前面留言的同一位读者,突然在这篇旧文上留言: 预设不同,灵与肉对话,鸡对鸭讲。圣经辅导和心理辅导最大的不同是根基不同,一个神本,一个人本。你的预设前提是认为心理学是科学,但心理学根本就不是科学。它不过是打着科学主义旗号,建立在无神、进化、混合新纪元邪术的根基上的一个哲学信仰体系,它想要绕过十字架用人的方式方法解决人心灵问题,也试图用医治人的肉体(物质的范畴)来达到医治人的心灵(非物质的范畴)的目的。心理学辅导和圣经辅导混合,是把异端邪教和正统信仰混合,错谬和真理混合。你文章里面偷换概念玩文字游戏很可笑。 我先说明一下我在公众号上面对读者留言的回应原则。什么都要有原则,不然就会引起混乱。而原则设定好,就不用太费心分辨,照章办事就好。 对于不认识,没见过面,没打过交道的读者,我的原则是: 若留言是嘲笑我,我就跟着一起嘲笑“呵呵”。 若留言是讲道理,我就夸奖其中的洞见,“你是对的。” 若留言篇幅不足,道理没讲明白,我就劝勉一句,“请写一篇文章来详细讨论你的观点吧。我乐于学习更多。” 对于熟悉的朋友(知道我的性格,了解我的性情),无论留言如何,一律保留冷嘲热讽、辞不达意、嬉笑回怼的态势。 所以,既然这一次的留言最后一句是“你文章里面偷换概念玩文字游戏很可笑”,我就一分钟也没有用,立刻就引用原则1,附和着留言的读者笑了一声“呵呵”。 我不是学习辅导的,也没有精力介入各种路线和意识形态之争,只不过需要做一些教牧辅导而已。我的辅导原则在这篇文章里:事工哲学(40)|辅导的节制。时间不早,其他就不多说了。 继续为了更加重要的事工祷告,请大家多多支持: “释经讲道工作坊报名”已经结束,这周一做了第一次工作坊。为了以后的讲道学分析,我仍然在抓紧时间翻译“平衡的讲道”,并为了此书的翻译筹款。按照目前的状态,大概翻译进度到了80,筹款进度不到20,很快就要成为行为艺术了。 版权所有:Eddy Zhang 博客:https://eddyemma.com 出品人:跨文翻译(kuawentrans.com),以职场作为宣教平台。 这个博客是由普通读者支持的。若您或您的教会愿意支持跨文翻译的事工,请使用 https://paypal.me/eddyemma 或以下二维码。

September 30, 2020 · 1 min · eddy

翻译是工作,神学是生活

模仿某司马夹头的名言:“反美是工作,移民是生活”。 2016年,本公众号推出的第一篇文章,就是“东方闪电的大型翻译项目”,从此奠定了这个基调。 除此之外,我倒是各种神学背景的翻译项目都在接触。最近手中的一本书名叫“道路、真理、生命”,是卫斯理宗拿撒勒人教会南非地区的一位牧师写的门训材料,通过一个乌克兰的事工机构打发到我这里,转交给陶陶翻译。 手中要启动的另一本书,“The Theology of the Westminster Standards”,(暂译“威敏标准之神学”),介绍威敏信仰告白和要理问答之神学,洋洋洒洒10万英文单词,浓浓的改革宗味道,请道生来主译。作者是RTS的J.V.Fesco,和我同年,算是新近出头的系统神学家。看起来,我也会越来越多的翻译年轻人的作品了,据说我的胡子和两鬓都花白了。 即使这样,明年的翻译计划仍然满满当当。当务之急是“平衡的讲道”,正在加紧赶工期。然后是明年上半年和下半年希望推出的两门课程,“事工倍增循环(MMC)”和“传递生命的领导力(LGL,Life-giving Leadership)”,都是像“释经讲道工作坊”一样,以翻译为基础的课程开发。 于是,“翻译是工作,神学是生活”。MMC和LFL我都希望亲自翻译好,借着翻译的过程来开发课程。在这个意义上,翻译即是工作,也是神学和生活。 另外,计划中的科学与信仰系列三件套:“Redeeming Science”,“Interpreting Eden: A Guide to Faithfully Reading and Understanding Genesis 1-3”,”Reading Genesis 1-2: An Evangelical Conversation (Five Views)”,或许会承担比翻译更多的工作,诸如访谈作者,工作坊、读书会之类。如果有同时具备科学/数学与神学/哲学背景的译者,对当代中国教会的科学与宗教争论(进化创造之争,年轻地球论等)有所了解,愿意参与这个系列的翻译,可以联系我试译。我个人认为这个系列意义重大,是一个值得参与的重要课题,特别是牵涉到基督教教育(学堂、在家教育、学校教育)和对基要主义思潮的反思。按照目前的估计,若寻不到合适的译者,这些书也只能由我来翻译了。以后找时间详细讨论这个议题。 今天的翻译诊断工作坊,讨论了陶陶的译文。些许欣慰,陶陶的总体翻译质量不错,能帮我分担不少工作了。 不幸的消息是,我最喜爱和尊重的老师,Dr. Roy King和他的妻子,周二发现感染了COVID-19。 Dr. King有两个神学博士学位(其中一个是Dallas Willard作导师的领导学博士),也曾经是葛培理所在教会的主任牧师。他是一位敬虔爱主的牧者和老师,真正按着自己所写的书上的原则生活的美好榜样。我的文章多次提到DR. King,他可以说是CIU对我影响最大的教授之一: 事工哲学(9)|家庭优先 事工哲学(30)|直栏横槛,瓦缝参差 事工哲学(26)|界限、局限和缓冲区 CIU的神学教育 | 一种混合灵性、知识和生命建造的模式 上周Dr. King刚刚主动联系我,将“传递生命的领导力”一书的翻译和改编授权给我,希望我将此书译成中文,并根据处境进行一些调整和改编,在教会中使用。听到他感染COVID-19,我很难过,也有点吃惊。请大家为了这位杰出的教授、牧者和属灵导师以及他的妻子Pandora祷告吧。 这算是教师节的一点意外吧,我就不说自己从教30周年的事情了。

September 30, 2020 · 1 min · eddy

事工哲学(54)|神学教育的随想和执念

偶尔有神学教育机构会问我,是否可以去教一两门课,或者提出请我去做教务长,甚至院长或者board member。 教课的问题,一概推说目前只预备好了一门“释经讲道工作坊”,明年会再开发两门课程出来,号称“MMC-事工倍增循环”和“LGL-传递生命的领导力”。在现有的日程安排下,为了不砸掉自己的品牌(或者不让我的主蒙羞),我需要一门一门课地积累,每门课自己翻译教材,备课,工作坊至少开设数年,才能算是勉强熟练。 “教务长”的问题,因为要去别的城市,而我并不愿意搬家,所以提出的条件是配备一个全职的年轻助手,我需要的时候去所在地安排工作,同时培养年轻人,建设好课程体系,安排好师资之后就移交工作。当然,这种条件算是半推半就,需要有相同异象,愿意培养年轻人的学校才会接受吧。 这样的邀请多了,偶尔也会想想神学教育的问题。昨天和几位老友说起来一件事,随手记下当时的意见。 事情的起因是一位年轻传道人在上一门神学课程是做了一个报告,解释“是否可以吃血”的问题。这事我曾经略微写过一点,涉及使徒行传 15章,可以参考。 我们的讨论涉及到神学教育的核心问题:神学院培养什么样的学生。 我的一位朋友认为,神学院不应当培养出一位反动教会传统的学生来;或者说,一位在神学院受训以后,改变了传统“不能吃血”的家庭教会正统(敬虔、生命好)观念的神学生,以后自然会对“同性恋”等议题持有自由派的立场。 而我的意见是,神学的目标是解决当代的问题。比如在200年前,神学家无需讨论人工智能或者网络对也教会宣教的影响,而当代的神学家大概越来越绕不开这个问题。CIU前几年才允许举办有监督的舞会,或者允许看好莱坞电影,而且至今也没有修建游泳池,都是一个神学院面对当代问题时给予的回应。 这样,神学院对一个学生的训练应当是独立使用神的话语,参考教会传统,解决前人从未解决过的问题的能力。从这个意义上,一个能够独立推导出“是否可以吃血”,并有勇气报告的学生,将来更有可能依托神的话语,回应传统从未遇见的神学问题。一个在报告中辩论“可以吃血”的学生,并不必然成为一个“自由派”神学家。在神学教育上,我害怕“基要派”的程度并不亚于“自由派”。 当然,在这样的训练过程中,无论是神学院还是神学生本人都有风险——教育本来就是一个风险投资。 把学生关在一处,灌输无可改变的知识、传统或教条的神学院,在我看来不会更有前途。 这就是我的“释经讲道坊”不仅没有PPT,甚至连一个稳定的计划也没有的设计理念。我所介绍的内容就是我日常预备讲道和释经的过程、原则和工具集。我不需要更多的备课或特意预备什么,如果这些内容我都不能随意说出来,这个工作坊是没有意义的。 通常的做法是,我会邀请参加者随口举出自己感兴趣或正在预备的经文,立刻进行分析,得出相应的结论,然后加以讨论。在这个过程中,每一次都有各种惊喜,因为谁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经文,会引出什么结果来。于是,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开放的心态,随时预备被神的话语改变了自己从前的观点——比如,夏娃吃禁果时,亚当在园子里睡午觉吗? 同时,参加者会看到我的纠结和挣扎,我的分析过程和灵光乍现,我的结果之不完美或有启发,于是体会到这些方法的实操原来是有可能做到的。 换句话说,我只需要“释经讲道坊”这样一门课程,延展到16-20周,就大体上可以实现我设想的神学院训练的核心内容——训练独立使用神的话语,参考教会传统,解决前人从未解决过的问题的能力,并探讨传道人最重要的释经和讲道技能。 神有一个属性,称之为不变性(Immutability): 不变性是指「神是完全的,神不会改变,这不但在神的存有上如此,在神的德性,及他的计划和应许上也是如此。神的存有和神的德性无增无减;不会加多,也不会衰毁。」改变不是变得更好,就是变得更坏,但因为神是绝对完全的,神就不可能有所增减,也不可能有所衰减。玛拉基书三章6节教导,有关神的不变性:「我耶和华是不改变的。」雅各书一章17节说,在神没有转动的影儿,世界不断地变,但神的位格和神对受造之物的回应,都没有改变。**这个教义十分重要:**因为神是不改变的,所以神的慈爱和应许,永远都是真确的。例如在约翰福音三章16节,神的应许是永远不会改变。(随手摘自百度出来的《慕迪神学手册》)。 周三的教会查经,我专门详细讨论了神的不变性。在我看来,这个教义在“人论”上也很重要。如果一个人进入神学院学习,只想要得到“敬虔的生命”,而不打算因着更多地明白圣经的教导而改变自己的某些看法和做法,那么他就是预设了自己在某个领域的“不变性”,或者说预设了自己具有“神”一样的属性,我以为这是一种“僭越”或“亵渎”的态度。 而一个不愿意让自己的成员在观念上“改变”的教会,元芳会怎么看呢?不知道。 回想我的神学学习,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观点没有被神的话语翻转过 :教会观,家庭观、属灵成长,灵修方式,教会历史(特别是重洗派的殉道历史),十一奉献,释经与讲道,宣教,募款,全职牧会…… 但我仍然会继续改变,甚至进入天国之后,我也不认为我会有了“不变性”。累了一天,明天要主日礼拜和讲道。简单说到这里,以后再想法扩展。

September 30, 2020 · 1 min · eddy

教育的目标

周一到周五早晨,预留为在家教育的时间,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懒懒地做一点翻译。 和Emma聊了一阵,讨论我们俩的继续教育。 对我来说,教育大概是三个目标在各种不同比例上的混合。第一个目标是向上提高,或者纯形而上的学习;第二个目标是向前纵深,或者技能上的精熟;第三个目标是打开职业发展的大门,或者学位与证书。 随手画一幅示意图,请原谅我的透视学有问题,本科的测绘和三视图没及格: 向前的纵深则是单纯的技能增长,也许因此可以走得远一点,或者活动范围大一点。 而证书和学位,大概可以多打开几扇职业之门。 我们想了一下,我似乎想不出再增加几个职业的理由,如今的事情已经够忙了。Emma呢?也许她想再读一个学位,但我不想给她具体意见,留着她自己和上帝讨论去吧。 就这样一个上午就过去了。我对David说,今天不学习了,你自己玩吧。或者你有什么想要学习的吗? 他说,学点数学吧。我们就开始写“Dividend,Divisor,Quotient,Remainder”,然后弄了几个巨大的5位数除法。 休息了一会儿,开始下午的释经讲道工作坊,讨论诗篇的讲道策略,顺便聊了一下海归事工和Andy Stanley的“Communication For A Change”。 我和Emma开玩笑说,释经工作坊的目标是让参加者可以判断一篇讲道是否是“好”的讲道。Emma严肃地说,这不应当是你开设工作坊的目的。我争辩说是的,这就是教育的第一个目的,让人在形而上的“释经讲道”上提高,或者站得略微高一点,可以看些不一样的风景。倒是其余两个目的,或许不是我的主要目的,而是参加者需要花时间去解决的问题。 和远在海边的老朋友通电话,说起我们的讲道不那么“深刻”的问题。听说有一间大教会邀请他去客座讲道,他就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说,我要不要接受邀请呢?会不会去了以后,我的名声尽毁,在这个城市里以后都没朋友了?我也装作严肃地对他说,你要谨慎,要不就讲不会出错的约翰福音316?…… 对我来说,讲道,作为礼拜的一个重要环节,其本质是指向神的,是向神献祭的作品。如果讲道还有教育的目的,那么也主要是形而上的目的。 因此,我并不期望听众们存有更多的期望,试图在我的讲道中听到什么精深奥妙的神学,发现某些特别文艺或哲理的阅读,或者满足于一点迎合大众口味的庸俗批判与政治偏好。 讲道的目标是在信仰共同体中间传讲简单而古旧的福音,借此发动圣灵的大能,连同其他元素(祷告、认信、赞美、悔改、圣礼……)唤起听众的宗教情感和神同在的悚然。 从这个意义上看,讲道并不会变成技能大比拼的。

August 11, 2020 · 1 min · eddy

平庸之恶、枪口抬高一寸和辛得勒的名单

23 凡事都可行,但不都有益处。凡事都可行,但不都造就人。 24 无论何人,不要求自己的益处,乃要求别人的益处。 25 凡市上所卖的,你们只管吃,不要为良心的缘故问甚么话, 26 因为地和其中所充满的都属乎主。 27 倘有一个不信的人请你们赴席,你们若愿意去,凡摆在你们面前的,只管吃,不要为良心的缘故问甚么话。 28 若有人对你们说:这是献过祭的物,就要为那告诉你们的人,并为良心的缘故不吃。 29 我说的良心不是你的,乃是他的。我这自由为甚么被别人的良心论断呢? 30 我若谢恩而吃,为甚么因我谢恩的物被人毁谤呢? 31 所以,你们或吃或喝,无论做甚么,都要为荣耀神而行。 32 不拘是犹太人,是希腊人,是神的教会,你们都不要使他跌倒; 33 就好象我凡事都叫众人喜欢,不求自己的益处,只求众人的益处,叫他们得救。 哥林多前书 10章 是否有真正的平庸之恶,或者一位受命开枪的士兵是否真的可以将枪口抬高一寸,而不被战友揭发或身后的宪兵队送交军事法庭?是否真有中立的技术或不涉及伦理责任的行动? 有一本书名叫《IBM and the Holocaust》(IBM与大屠杀),2001年出版。这本书的作者Black先生经过周密的研究,指出IBM在1930年以后,直到二战期间,为纳粹德国提供了一种“高技术设备”——嗯,1930年代最先进的高技术——卡片打孔机,帮助希特勒政府完成了大规模人口普查数据的统计,间接参与了种族屠杀。 IBM没有提出任何否认的证据,只是简单地说,战后欧洲分公司的档案全部丢失了,所以美国总部不知道欧洲具体发生的事情。 2010年,作者Black报告说,有匿名编辑在维基百科上修改此书的词条,试图减轻IBM在大屠杀中的责任。2004年有人权组织试图起诉IBM参与大屠杀,但因为过了诉讼期,未能立案。2015年电子前线基金会(EFF)在美国起诉IBM和福特帮助南非政府实施种族隔离。福特的责任是有意识地开拓南非市场,为政府提供改装的警用车,以提升警方实施种族隔离的技术手段,而IBM还是老样子,为南非政府提供了技术解决方案和计算机软硬件的设计开发,帮助政府建立了一个全国性的户籍管理系统。 CISCO则因为GFW的问题,也背着案子。 最近和几个朋友开玩笑,说起教会里流行的那句让人良心不安的话——“这样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请随意填上任何事情,比如“你一天只祷告3小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一周只禁食一天,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或者“你居然不相信最后一只霸王龙是在方舟上被诺亚杀来献祭,从而挽救了此后所有的生物不再被耶和华的洪水灭绝(创世记 8:20-21),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但我真的是为了IBM这个题目想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迟迟没有拿定。 比如微博或微信封号的问题,如果他们不服从有关规定,任凭竞争对手将市场占去,又会如何呢?对整个局面会有任何帮助吗? 或者我15年前为重庆福彩中心设计的“时时彩开奖协议”,至今被一群赌徒们用来开外盘,将自己弄得倾家荡产,岂不知我当年的设计目标就是“结果不可预测、不可篡改、可以审计”?(我采用了销售终端分布式协同签字认证数据的方案,和现在的区块链记账原理也差不多。要是现在重新设计,当然会考虑某种区块链技术的延迟计算函数,这是后话不提)。 或者,诺贝尔先生怎么知道他发明炸药,最后不得不弄个炸药奖才能弥补良心的亏欠? 保罗的教导,实在是一种很被动而不确定的做法: 27 倘有一个不信的人请你们赴席,你们若愿意去,凡摆在你们面前的,只管吃,不要为良心的缘故问甚么话。28 若有人对你们说:这是献过祭的物,就要为那告诉你们的人,并为良心的缘故不吃。 只管吃,或者不吃,都不是那么简单。至于在这样一个连神学也撕裂成碎片的时代,无论什么立场,想要“不拘是犹太人,是希腊人,是神的教会,你们都不要使他跌倒”,怕是只能躲在孔老夫子“述而不作”的面具之下,让子路和子张去出头,让颜回无钱养家,父母几乎饿死吧。 就这么个问题,我已经纠结了一年多,直到昨天和一位多年的老友见面,他只说了一句话“开始建立辛得勒的名单吧”。好吧,第一次听说有人把电影名字当作行动指南,2020年6月2日谨记。

June 2, 2020 · 1 min · eddy

跟清教徒学英语(8)|”consist in” and “in which … consist”

22 因为得着他的,就得了生命,又得了医全体的良葯。 所罗门·箴言4章22节 40多天疫情带来的副作用是,看到大部分的宝爸宝妈们都在朋友圈表示在家教育是一种极大的痛苦折磨,于是调整了时间安排,分担Emma的教育任务,每天上午安排1小时来教导David文学和数学。 今天的作业是画一张维恩图(Venn),比较两个不同对象的异同,并写一篇简要说明。David盼着自己的生日礼物,于是写了“Lego”和“Block”,并武断地将Lego划为50岁以下才能玩的玩具。 不过,他的文字倒是还过得去,没有写成这样: I have made it appear that a hearty propensity to a holy practice cannot be attained without some good persuasion of our reconciliation with God by justification, and of our everlasting happiness, and of sufficient strength both to will and to perform our duty; and that these, and all other endowments necessary to the same end, are to be had only in Christ, by union and fellowship with Him; and that Christ Himself, with all His fullness, is united to us by faith; which is not a condition to procure a right and title to Christ, but an instrument by which we receive Him actually into our hearts, by trusting on Him for all salvation freely promised us in the gospel....

March 6, 2020 · 1 min · eddy

城墙上的杂草(哀歌-9)

百度有一个SACDISO吧,创建者是一位人称“海大”,网名“大连海碰子”的著名慈善家。他昨天抄作业了,重发了一句2018年8月23日发过的话: 昨天是很让人气愤的一天 几年心血,化为乌有 大连海碰子 原因是这个贴吧中有一个帖子404了,其中收藏着许多珍贵的古典音乐数码母带。 最近无处可去,我一直在听各种古典音乐,但并没有积极下载那些无处可寻的珍贵母带。算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了,至少Henryk Szeryng的专楼还在。 谢林最近在国际国内都大火,有些曲目在youtube上已经成为最受欢迎的小提琴曲,超过米尔斯坦、克莱斯勒、梅纽因了。 谢林是位波兰犹太人,1918年生,早年学过钢琴,后来师从德国学派和法国学派的名师学习小提琴,所以掌握了7国语言。二战期间,他逃亡墨西哥,受邀成为波兰流亡政府的外交使节,完全放弃了音乐生涯。他的外交成就是说服了墨西哥政府接纳4,000名波兰犹太难民,后来因此抹不开好友的情面,二战结束之后他自己也入了墨西哥籍,在墨西哥国立大学创办弦乐系,培养音乐人才,1970年开始又成为了墨西哥的文化大使。 1954年他的波兰老乡鲁宾斯坦来访,邀请谢林到酒店演奏了一曲巴赫的无伴奏,让鲁宾斯坦黯然泪下,于是邀请谢林重出江湖,亲自为谢林伴奏,录制了几盘协奏曲,让谢林声名鹊起,并为他介绍了一位职业经理人打理事业。……直到1988年去世,谢林已经成为老一辈小提琴家中的翘楚。 说到判别小提琴演奏的优劣,比起钢琴来说有一个优势,就是看小提琴家们用的是什么档次的提琴。 谢林的第一把音乐会提琴是 c. 1760 Tomaso Eberle,战争期间他用这把提琴为士兵们表演了大概300场音乐会。后来他先租后买,拥有了一把Guarneri ‘del Gesù’ (瓜奈里琴)和一把Stradivari,(史特拉迪瓦里琴),据说一把声音清亮,一把暗哑,所以谢林自己很容易区分,但熟悉他的听众就常常拿着谢林在音乐会上使用的哪一把琴来猜测打赌玩儿,也有不少乐趣。那把Stradivari号称“大力神”,本来属于提琴沙皇Eugène Ysaÿe,有一次Ysaÿe去圣彼得堡演出,在后台被人偷走了。直到1925年这把琴才重新现世,辗转到了谢林手中。 1972年,为了庆祝以色列建国25周年(银禧年),谢林将Stradivari赠送给了耶路撒冷市长Teddy Kollek,由以色列爱乐乐团使用。后来谢林又将手中各种名琴陆续送人,只留下了那把Guarneri。 我的古典吉他只听Andres Segovia。Segovia年轻的时候很穷,没有趁手的吉他。实际上,那时古典吉他并无人演奏,也很少有曲目和关注的作曲家,甚至无人可以教导Segovia如何演奏。于是他就自己摸索,自己教导自己,或者向钢琴家们学习,终于渐渐有了公演的机会。 1912年19岁的时候,为了一次演出,Segovia找到马德里最有名的琴行Manuel Ramirez,希望租借一把上好的吉他登台。Ramirez看到这个小男孩连介绍信都没有,直接报以嘲笑。正好皇家音乐学院的小提琴教授Don Jose del Hierro路过,听见Segovia的演奏,就劝他放弃吉他,将大好的技巧和才华放在提琴上——或者Hierro有了收徒之意。Segovia说自己已经决定献身在吉他上,跟随塔雷加的脚踪,一定要让吉他登上大雅之堂,成为一门古典乐器。Ramirez在一边旁听,大受感动,于是对Segovia说,“孩子,你把这把吉他拿走吧,送给你了。好好用它弹奏你最好的音乐吧。我不要钱,你用别的东西来回报我吧,明白了吗?” 这就是Segovia的第一把Ramirez吉他。1925年,Segovia请德国制琴师Hermann Hauser Sr.仿造自己的Ramirez为他做琴。Hauser过了四年才拿出第一把琴,以后每年都送两把吉他给Segovia,但Segovia每次都说,这真是一件精美的复制品,但其中没有灵魂。他将这些吉他分送给不同的吉他演奏者,并不保留。 直到1937年,Hauser的吉他才有了灵魂,Segovia说,这是我们时代最伟大的吉他,于是一直使用Hauser的吉他,直到25年后有一天排练时一个话筒砸在吉他上,让他觉得音色不再。于是Sagovia从Remirez 的孙子Remirez III手中拿了一把Paulino Bernabe做的吉他,一直使用到生命的最后。 伟大的音乐家生命中充满着伟大的友谊,或许这才是让他们的音乐变得如此丰富的原因吧。

March 3, 2020 · 1 min · e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