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讲道。

无论如何,讲道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哪怕已经写过、预备过、讲过好几百篇各种各样的讲章,还是会觉得不踏实。

早晨起来,把PPT和大纲过了一遍,独自去湖边祷告。经过篮球场,一群穿着整齐白色红边运动衣裤的同龄人在跳广场舞。音乐外放的声音很大,既无法思考,也无法祷告。忍不住看了她们一眼,忍住没有拿出手机来发一张“制服的诱惑”,赶紧逃了。

祷告的结果自然是各种讲道的点子如潮涌来,中午陈浩和Fiona来吃饭,Emma和Fiona单独聊体己话去了,我只好请陈浩一个人和孩子玩,我要30分钟(实际上用了1个小时)整理PPT。


昨晚,我们开玩笑地聊天,说到阿甲的“光从东方来”。阿甲是位有心的学者,定意要翻译东方教父的作品,所以去了圣十字架神学院读书,后来又读了波士顿学院,现在到了伦敦大学亚非学院读博士。

他是很少的将希腊文读到高级的译者(博士毕业之前,暂且这样称呼吧),可以翻译“慕善集”这样的高难度作品。但他选择的道路实在太难,所以连着家人在美国和英国的生活也艰难。

最后,阿甲只好开班授课,讲授希腊文、慕善集等,以筹集自己的生活费和学费。

说实在话,我很倾佩他的心志,可以不靠着筹款,自己工作来支持自己所追求的事业。我也相信他的课程是极好的。虽然我的工作坊不打算收费,但我在翻译报价上是从来不会妥协的。每个人都应当为着自己提供的服务而得着合理的报酬。

最近“教会”杂志有一篇文章,我直觉是和阿甲的事工有些关系。最近阿甲有一篇自辩,我直觉和教会杂志的文章所带来的回应有关。

我觉得阿甲把时间花在辩护上,大概有些可惜。许多事情,时间是唯一的要素。我现在就会觉得时间不够用,所以什么也不想说。


继续读切斯托顿的“All Things Considered”。切老师自评这本书的缺点:

These articles have another disadvantage arising from the scurry in which they were written; they are too long-winded and elaborate. One of the great disadvantages of hurry is that it takes such a long time.

而他认为这一切的原因在于,他的写作太匆忙了,没有时间构思。

我疑心明天的讲道会有这样的两个缺点,所以预先讲两个关于阿甲的玩笑。这些都是阿甲不知道的,因为我从未见过他,只是从他的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那里听说过他。

第一,有一天我们在“祂的她”群里讨论阿甲的一篇文章,解释为何景教不是异端。我随手点开文章,认真拜读了一下,在群里认真地说,“一看发迹线就知道这是个好学生”。于是有人回应说,“您的关注点总是新颖而又不乏优雅……”

第二,我的朋友艾莉在朋友圈推广阿甲的希腊文课程说,“这课程含金量很高”。我赞成这句话,所以留言说,“是的,含金量很高”。30秒后,艾莉把我的留言删了……

看来,一贯说话不正经的我,在朋友眼中已经是如此的可疑。有一次我写文章出现了笔误,一位读者“认真地”留言说,你这样写是故意的吧?你的深意何在?

其实,我就是切老师说的,因为太紧急了,所以写作就严肃而冗长,无法简单有趣。

所以我就和Emma,以及陈浩夫妻在那里大笑。

Anyway,我喜欢阿甲,希望看到他有更多的学生,也有更多的关于东方教父的译作和专著出版。作为一个学者,我也希望他能拿到奖学金和Grants,可以安心地做一些研究。而我自己则打算,在3月到来之前少写一点文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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