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要走世人必走的路。所以,你当刚强,作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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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的名字是这样来的。
太史公记载越国范蠡,辅佐勾践灭吴,为了飞鸟尽良弓藏之类的事情挂冠而去齐国之滨。无时,声闻朝野,齐人欲延为相。范公不愿做官,于是乃回相印,尽散其财,以分与知友乡党,而怀其重宝,间行以走,止于陶。

这个孩子的名字,就是从这个陶字而来,取其“居家则致千金,居官则至卿相”之意,民间或有传说范蠡临走还带着绝代佳人西施,为人如此自然可别无他求。本来是想“止”于陶就够了,但是其他人以为不吉,所以换成“之”字,其实是行走之意,自然还可以上进。

然后就和他的God Parents Joe和Kim解释,请赐一个英文名字。他们思想一夜,说圣经上唯有Joseph是这样了,做到埃及的宰相,娶了大祭司的女儿,那么就叫Joseph吧,这个名字和他教父的名字一样。我说好,本来就想让陶陶受婴儿洗了,但是Joe说不必,还是等孩子大了自己决定信仰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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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若是女儿,我从诗经上取名,若是儿子,从史记上取名,转眼已经15年过去。陶陶开始中考了。
先是,上学期家长会,老师说第一次月考重要,关系到孩子的保送资格。我就给陶陶总结,何处可以进步一点,何处可以多些分数。但是英语我不强调背单词,所以他凭着语感自己去做题,总是120分而已;他又素来不喜语文政治之类,不好强迫,我自己的TD了,还是不逼他违心而作,所以也不过中等而已。所以他到年级的260名左右,我虽然觉得不是很满意,倒也不是很不满意。

每周我们散步时候讨论些技术,或数学物理,或者语文政治,哲学神学经济学政治学之类,兼如何揣度出题老师的心意,然后就按图索骥般的答题。陶陶自己又总结一套作文的手段,乃是先按照自己的想法构思,据说这样思路要开阔很多。然后更换其中的论点,做成一篇八股。

但是他周末回来看我,是从来不带作业的,主要是两次散步如果有什么难题就问问,没有就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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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陶陶第一次月考了,回来相当兴奋,说起数学题如何的难。有一题应该要用切线方程和法线方程,这是高等数学的内容,他没有完成。但是他说,如果其他题目都不错,那么还有希望上140。但是他说的有趣的主要是和同学对答案时发生的各种趣事,例如有人昏了头将5×1.6算为9,还到处找人确认无误之类。我们聊聊,时间很快就过去。

周三他就来电话,说分数下来,考得相当好,全班第一,分数足够可以保送南岸11中的实验班。然后问我的意见。其实他已有主见,要去那里了,不过担心我不同意而已。我们家两代以来,全是南开中学的,到了陶陶居然不去上南开,他心里自然有点担心。不过老爸那里有这样迂的,一口就答应了。

然后就是家长会,陶陶获得最快进步奖的二等奖,进步了135名,学校发了两张奖状给他。当然,最愉快的事情是中考就这样解决了,既不用夜不能寐的刻苦,也不用交一笔捐资助学的费用给学校,陶陶说,真的吗,我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简直不真实,这是一场重要的大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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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愉快的散步,我给他讲哲学家如何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例如苏格拉底被雅典人判断为叛国,耶稣被犹太人判断为渎神,尼采被中国人判断为疯子,福柯被美国人判断为同性恋……

我们讲到马克思的思想如何转变为革命,讲到圈地运动如何培养了世界上最先进的阶级,而如何现在有人把马克思那句“你们失去的只是××,得到的却是++”说给别人听可能判为什么的时候,我们愉快的笑了。

陶陶说,他曾经试着将他的哲学写在作文里,为了和老师开玩笑。但是,那篇作文,全班只有一个人能看懂,其他人都不知所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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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记其行状以为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