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端护教学(27)| 尤克斯-爱德华兹家族200年对比

据说,尤克斯是“无神论宗师”,爱德华兹则是“神学大师”;无神论的马克·尤克斯对爱德华兹曾说过:〝你信的那位耶稣,我永远不会信!〞发起了一场长达200年的信仰之战,结果是: (一)有信仰的爱德华兹家族,人口数1394人;其中: 100位大学教授, 14位大学校长, 70位律师, 30位法官, 60位医生, 60位作家, 300位牧师、神学家, 3位议员, 1位副总统。 (二)无信仰的马克.尤克斯家族,人口总数903人;其中: 310位流氓, 130位坐牢13年以上, 7位杀人犯, 100位酒徒, 60位小偷, 190位妓女, 20名商人(其中有10名是在监狱学会经商的。) 我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对我的学生们说,我不奇怪你们会提出这样的话题,显然这信息是从别处得来的。但容我简单说说这事吧。 这个所谓的研究,最初是这样来的…… (注:以下研究由chatGPT作为人工智能助手,共同完成。若有任何事实和解释错误,责任在笔者、小编以及奥特曼) 1874年7月,社会学家兼绅士理查德·L·达格代尔访问了纽约州乌尔斯特县监狱,作为纽约监狱协会的志愿检查员。他发现被关押在那里的六个人来自四个家族,且都是血亲。进一步调查后,他发现这些人的29个直系男性亲属中,有17人被逮捕,15人被定罪。达格代尔从当地救济院、法院和监狱的记录中收集数据后,于1877年出版了一本书,名为《朱克斯家族:犯罪、贫穷、疾病与遗传研究》(“The Jukes: A Study in Crime, Pauperism, Disease and Heredity,”)。在书中,达格代尔号称这个犯罪家族可以上溯到一位早期殖民拓荒者马克斯。此人生于1720年到1740年之间,是荷兰移民的后代,在偏远地区生活,是个“猎人和渔夫,酒量惊人,性格开朗,喜欢交际,好逸恶劳”。他将产生许多罪犯的家族追溯到一位他称为“犯罪之母玛格丽特”的女性,据说她嫁给了马克斯的某个儿子。达格代尔编造了详细的家谱图和每个家族成员的简要描述,但没有具体的姓氏,仅用名字或代码标识。他的结论是,这个所谓的犯罪家族长期受到各种社会问题的困扰。他估计,通过救济、医疗保健、警察逮捕和监禁,这个家族给纳税人造成了130万美元(相当于今天的2090万美元)的花费。 在此书中,达格代尔开创性地分析了遗传或环境因素对犯罪、贫困和其他社会弊病的影响,被誉为当时社会科学领域的里程碑之作。然而,他并没有给出自己的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说明,常常因此为人诟病。东北大学犯罪学教授、优生学运动方面的专家尼科尔·哈恩·拉夫特在一次采访中指出,公平地说,达格代尔自己在书中承认朱克斯家族不是一个单一的家族,而是由42个家庭组成的综合体。他还指出,他的709名研究对象中只有540人显然是血缘关系。 达格代尔在书中的主要主张,实际上认为环境才是造成犯罪的主因,教育可以为纳税人省钱。但他的研究常常被人误解为支持遗传学证据,并在20世纪初优生学的狂热之中被人所利用。 1911年,一些优生学家发现了达格代尔最初的图表和笔记,包括朱克斯家族的真实姓名。他们迅速将这些记录送到位于冷泉港的优生学记录办公室——一个由卡内基基金支持运营的领先优生学研究机构。机构随即指派一位名叫亚瑟·H·埃斯塔布鲁克(Arthur H. Estabrook)的田野调查人员复查记录并更新研究结论。 尽管没有透露家族成员的真实姓名,但埃斯塔布鲁克声称他确认了达格代尔的研究,并使用记录追踪了另外2111名朱克斯家族成员,加上达格代尔描述的709人,总共研究了2820人。他在1915年的书《朱克斯家族》中报告称,仍然有1258名朱克斯家族成员在生活和繁衍,给公众造成至少200万美元(今天约合3520万美元)的花费。 尽管埃斯塔布鲁克自己的数据表明这个家族中有问题成员实际上随着代际递减,但优生学记录办公室宣布当时的朱克斯家族依然“无法救赎”,并且像以往一样被“弱智、懒惰、放荡和不诚实”所困扰。 **这项研究实际上代表了二战前人们对优生学的普遍迷信。随着希特勒在欧洲的”优生学实践“,人们很快意识到这个研究与方法论的巨大缺陷与危险。**如今,许多生物学家和历史学家对埃斯塔布鲁克的工作持更加批判的态度,相比之下,对达格代尔的工作则较为宽容。“并不是我们时间倒置,按照今天的标准去评判过去那些不恰当的研究标准。”艾伦教授在一次采访中说。“埃斯塔布鲁克和他的同行当时知道他们在做错事,但他们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他们被时代的趋势所裹挟。” 朱克斯-爱德华兹神话则与A.E.温希普(Albert E. Winship)的作品紧密相关,特别是他在1900年出版的《朱克斯-爱德华兹:教育与遗传研究》。在这本书中,温希普对比了达格代尔研究的朱克斯家族和与著名美国牧师乔纳森·爱德华兹有关的爱德华兹家族。朱克斯家族被描绘成堕落和社会弊病的代表,而爱德华兹家族则被描绘为成功和美德的典范。这种对比旨在说明遗传和环境对人类行为和社会结果的影响。 温希普的作品强调了两个家族之间的鲜明对比,特别强调了遗传因素在决定个人的人生道路和特征方面的作用。朱克斯家族以犯罪、贫困和道德堕落为特征,而爱德华兹家族则被展示为成功和道德正直的典范。 然而,这一叙述因过分简化遗传、环境和社会因素在人类发展中的复杂互动而受到批评。该研究的方法论和结论受到质疑,尤其是它所传播的遗传决定论观点。这些家族在优生学讨论中作为象征的使用,增加了神话的流行度,但同时也突显了优生学作为一门科学学科的问题,特别是其忽视人类发展中个体和社会因素细微差别的倾向。 更多详细信息,您可以浏览Project Gutenberg和互联网档案馆上A.E. Winship的书籍​​​​。 在中国,朱克斯-爱德华兹神话的使用似乎是被误解和曲解的。有关这个神话的文章通常比较偏颇,将爱德华兹家族的成功归功于他们的基督教信仰,而将朱克斯家族的堕落归咎于他们的无神论倾向。然而,这种对比实际上是不准确的。事实上,原始研究并没有将宗教信仰作为两个家族差异的主要因素。这种错误的解读和传播可能会误导读者,强化遗传决定论和过于简化的观点。在中国基督徒社群中,这种被误解的神话被用来强调信仰的重要性,但其实并没有充分考虑到其他影响个体和家族命运的复杂因素​​。 关于这个神话如何从美国传来,又如何被中国基督徒广泛接受为“经过200年8代人验证的事实证据”的复杂传播史,我就不想详细提供了,但许多当代海外华人基督徒名牧或知名婚姻辅导专家对此贡献良多,乃是毋庸置疑之事。比如直到2021年,还有一位任运生牧师在生命季刊上发表文章,引用这一例证:两个家族的对比。 我的态度一贯,若这事没有涉及到我的学生,不影响我的教学活动,就不想费心讨论了。但既然有学生问到这事,并且用来质疑撒母耳和以利的教子无方,我只好作上述事实时间线分析,并简单回答提问: 中国基督徒的神学多是海外泊来,但在这个朱克斯-爱德华兹家族对比神话上,我们至少落后人家100年。这事是1900年某位名叫Winship的牧师杜撰,在二战犹太人大屠杀惨案之后,美国社会与教会早已经反省所谓“优生学”问题,羞愧难当,掩面而去。如果现在有谁敢于在美国教会里提出这种观点,早就被人诟病cancel掉了吧。但有些华人基督徒却将这事变本加厉地传播到中国,作为“信仰胜过无神论”的证据,拾人百年前的牙慧,殊不可取。其实无论以利还是撒母耳,大卫还是雅各,甚至亚当挪亚,都是教子无方,后代不堪入目。哪有什么圣徒可以保八代,恶棍就世世代代生下恶棍的。随便学习一点系统神学之“人论”皮毛,也不至于如此轻信100年前就在美国和欧洲破产的理论。 但我希望我的学生从一开始就可以分辨这种案例之荒诞不稽,曾经为他们开设过一门“非形式逻辑与谬误辨析”课程,似乎效果仍然有待实际磨炼。不提…… 版权所有:Eddy Zhang 博客:https://eddyemma.com 出品人:跨文翻译(kuawentrans.com),以职场作为宣教平台。 这个博客是由普通读者支持的。若您或您的教会愿意支持跨文翻译的事工,请使用 https://paypal.me/eddyemma 或以下二维码。

January 10, 2024 · 1 min · eddy

事工哲学(163)| 宣教士的个人主义和个人无主意

旅行总是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奇,而和几位年轻人一起旅行,似乎是加倍的惊奇。我开始有点理解所谓“短宣”了,只要安排得当,这种活动也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遭遇和case study。 跟进年轻人(不再是领先) 最近正在思考明年的安息年以及注意力调整。但Jacky和water两人的学习能力,使我更快地下了决心,要从明年开始减少翻译项目,增加投入在信息技术、软件开发和人工智能研究上的时间。安息年所放下的服侍和讲道安排,我都会尽可能地投入到python、深度学习、语音和图像识别模型的重新跟进上面。 我的刺激源是Jacky为了一个“零元购”的vps,可以迅速在淘宝上找到ios充值卡的解决方案,water拿到chatgpt账号之后,在一周之内就超过握有账号6个月的使用程度…… 看起来,下一个term里,如果我不再跟进ai的进度,就会被这群年轻人远远抛弃。所以,为了继续服侍20年,暂时放下“尽快成为吉祥物”的梦想,计划将安息年的50%投入到AI的技术理解之中。顺便也更新了手中的计算资源,用24核i9 + RTX4060,替换了从前的i7。 安全感缺乏导致技术变形 这一次出行,感觉在面对缺乏安全感的朋友时,有了更好的态度,耐心也有了一点长进。一点一点靠着谈话地建立起来些许的信任,事先评估可能面对的沟通困难,设定自己的最低目标,并专注在一个目标上…… 所以,尽管很困难,但最后的沟通结果还不错,大概也算是双赢局面吧。细节无法讨论,姑且记录一点心得,供日后反思。 沙盘推演与实际专案 我们遇见一位20多年的资深同事…… 从前的沙盘推演是这样的: 当一个人成为资深之后,就很难在属灵上找到所谓“遮盖”(我更愿意使用mentors这个无法翻译的词汇)。 在机构工作,往往会使人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自己的灵性比那些“麻瓜”更高。这种态度,可能在日常的谈吐、教会的委身(不足)等方面体现出来。但最终,错觉会反射,变成真诚的认知失调。 在上没有权柄节制、在家“父权主义”、缺乏教会委身(共同体问责)的资深,是一种可疑的“个人主义”。这是比哲学上的individualism更具有破坏性的生活方式。有些人在网络上很能表达,但还是有一两位可以指着大卫鼻子说“你就是故事里的这个人”的先知拿单式朋友。但在跨文化处境中,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即使一开始不可耻,也许有一天也就可耻下去了。如果实在要经文背书,我推荐天天与神同在,每个黄昏都可以与神约会的亚当同学——“神看那人独居不好” =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 “过分属灵是一种认知失调” …… 一个罪会带来下一个罪。往往是一个小罪,引来一个说谎掩盖的大罪,最后变成不可收拾的大变动。我也可以用经文背书——记得我讲过好几次了,“施洗约翰害”这事,为何在福音书里会占据那么大的篇幅。 不要在没有职场经验的情况下进入全职。不要在成熟之前做长老。不要因为做了全职就放弃成长——是的,一个事工的莫比乌斯带。 对互补主义者说一句,“妻子是轻慢不得的”,得不到妻子祝福(至少同意)的事工,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当然,威廉克里例外。 尽量长期支持一个宣教士,多探访,多为之祷告。在服侍了10年之后,很少有人还能退回职场,有些人(如果从未有过职场经验)甚至不知道职场是什么样子。认知缺失是灾难性的。 佛系 water也觉得我太佛系了。因为Logos的缘故,我绝不想对身边的任何人施加任何“操纵”,或者“呼召”,或者“门训”,或者“成人主日学”,或者“鼓励读神学”。我不想他们在日后的全职工场上(或者婚姻的艰难之中)后悔的那一天,心中偶然浮现我的名字。 我只是开设自己的工作坊,等待愿意来学习的人。除此之外,对于“追求进步”的青年,我都推荐去CIU或者TTi。或者自己组织一个小组吧。我就在survival mode,成天为着“我们明天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而努力工作,为了“免我们的债,顺便也免了我的贷款”而忧烦…… 但小鸡和大辉是真的积极。他们甚至主动提出,要做我的“经纪人”——希望他们将来在主的面前受到更严格的判断……伸懒腰在我,我必偷懒。 文债 最近是真的很忙。明年的日程都要排满了。 《新约教义进展》初稿没有自己看过一遍,就匆忙地扔给艾莉。她很严厉的批评了我,说这不像我的水平。而在小学教授语文的覃老师则抱怨读不懂这本书——“每个字都认识,但每句话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看起来,我也到了定点摸高的极限了。这是好事。接下来的问题相对就简单了,减法我还是学过几天。 朋友 2015年从CIU毕业,我们一家第一次去了波斯顿参加神学生的聚会。因为会议结束我们家就直接从波斯顿飞回北京,所以在时间调度上不太容易。我们带着两个幼儿,几个大箱子,一把吉他。但会议结束之后的那个下午,去参观了五月花之后,大家就都散去了。按照会议的交通安排,所有的人都在当晚就离去了,第二天已经没有服务。 但我们家因为航班的缘故,独自留在了哥顿校园,等着第二天一大早的航班。在那个时候,我不知道第二天清晨4点如何找到车,可以送我们去机场。联系了当地的华人教会,无果。联系哥顿的华人同学,大家都因为几天的会议服侍劳累了,也没有余力。我试着在facebook上发了一条消息,说明了我们的困境。很快我的一位CIU一起上过几门课的同学Phil就给我回了信息,问我是否需要车。他比我早一年毕业,暂时没有找到教会的工作,就在一家商务租车行做事。他说公司的老板也是基督徒,他愿意为了宣教士的交通提供便利。所以,Phil就从南卡的Greenvelle远程安排了一辆车,给了我一个电话,说第二天早晨3点半,有驾驶员会打电话给你。 那一个晚上我们就安然睡去了,到了清晨,有一辆7座商务车来到门口,将我们送去机场。 后来Phil去了一家教会做传道,在TGC做网络事工主管,在CIU拿了神学博士,前两天他在facebook上宣布了自己的新工作——福音联盟卡森中心项目主任: 我来晚了 Sorry, Hao & Fiona. 自治区博物馆是真美,雪天的游客是真少。该早点来玩的。 版权所有:Eddy Zhang 博客:https://eddyemma.com 出品人:跨文翻译(kuawentrans.com),以职场作为宣教平台。 这个博客是由普通读者支持的。若您或您的教会愿意支持跨文翻译的事工,请使用 https://paypal.me/eddyemma 或以下二维码。

December 10, 2023 · 1 min · eddy

感想:“求学时代的巴特”讲座

洗碗的时候,听了【富乐米论坛系列十一】陈瑜 神学生时期的卡尔巴特——自由神学阵营中的信仰求索。我很少参加富乐米现场,因为时间不对付。如果家地不提供回放,大概他是觉得不会有什么损失。 几点感想。第一是关于学者(神学人)的生存状态。在一个遍布“古旧”,动辄回到500年前的今天或普利茅斯开拓史的文化中,一群致力于观念梳理和神学创新的学者,无法通过神迹医治或圣辅进入到医学和心理学的领域,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神学院可以容纳(按照曾劭恺的说法,他在求学阶段,他的导师还是建议他读博士要去大学,不要选择单独的神学院),人文学科的博士们大概也只能在大学里容身,否则就需要和教会所期待的简单神学思潮合流。 陈瑜能够从早年的教会经验中脱颖而出,放下偏见研究巴特,甚至去了德国撰写自己的博士论文,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他的研究很好。希望国内有职位可以容纳毕业后的他。 瞿旭彤是很敏锐的学者,希望他可以快些成为北大的长聘教授。这样的学者是教会外部激励改变的要素。 任小鹏对美国教会史的熟悉,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视角。 这三位都不在中国教会的“体制”之内。记得早年我的书架上有一册“罗马书释义”,Jimmy来访看见就说,你为什么有这么一本书呢?我们的牧师(威敏毕业)说巴特是异端…… 说人异端是很容易的,飘然一句即可。但语言具有永恒的效果,一旦出口,就有了光暗分开的可能性。圣辅口中的“心理学”,年轻地球创造论者笔下的“世俗科学”,莫非如此。只要话一出口,我们中间那些审慎之人就会多一个心眼,本着“不吃肉算不得什么,如果吃羊肉可能让任何一个弟兄跌倒,我就永远不吃”的伟大牺牲精神,惧斥了卡尔巴特与哈里波特。 慢慢打破这种禁忌,才是教会可以理解神学的前提吧。 在“生命岂不胜于饮食”的质问之下,神学是一种诚实面对自我怀疑的创新或出路。在“民以食为天”的预设之下,神学(包括神学院)是一种仰赖教会支持的边缘人文学科。 只不过教会本质上总是保守的,倒不是说我们的保守特征一定来自滞后的美国保守教派。所以,这三位老师就都游离在体制之外了,需要大学的哲学系来支撑。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的学术断裂似乎是不可避免的,那些听了富乐米的人虽然留在教会之内,也会隐隐地感受这种撕裂。 没有哪一位汉语神学家认真写书来批判巴特。大家只是默认他是“新正统”(异端?!),随众附和而已。毕竟,在预先设定的立场之下,严肃的批判也需要严肃的阅读,而批判一个“五台山”公认的“异端”,实在没有任何credits可言。 神学家们的讲座总是会给我带来某种焦虑感。一方面,我很喜欢这种脱离牧会现场的智识激励,有时候处理日常的任务,比如安慰受伤者、劝导顽梗者、理解玩梗者、识破水仙花……花费一整天来预备讲道、翻译与成人主日学的备课,实在是智力的基础代谢状态。但另一方面,那种“既要……又要……”,幻想成为学者型牧者的迷思唯一的后果大概就是发际线退过中圈发界外球,在我观察的范围之内似乎也不切实际。 我最近听人工智能领域的长博客比较多,主要是通过Lex Fridman以及其他几个播客。最近在车上听的是150分钟的Yuval Noah Harari关于人性、智能、权力与阴谋论的讨论。Harari是以色列人,历史学家、哲学家和好几本畅销书的作者,哦,对了,似乎那本《人类简史》就是他写的。 在职业成长上,我在听“Gaussian Process Summer School”的讲座,试图跟上概率推理和机器学习最近20年的进程,在最近要做的系统开发上打一点基础。 在经济学上,我最近听了”Nobel Prize laureate Joseph Stiglitz | A new global order: on post-neoliberal globalisation“,或者“一种新的全球秩序:论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失败之后的全球化”;“Senior Loeb Scholar lecture: David Harvey on capitalist economies”,对于理解宏观情势很有帮助。 学者的最大勇气总是出现在求学的时候;似乎知识能够营造某种避难所。 而我有一些不太见过面的朋友在网络上常常对我抱怨,说着自己如何经受了“属灵虐待”,或者如何找不到满意的“教会”。我总是劝他们,“虐待”只有0次或1次之分,所以尽快离开才是勇敢,见过更多的不同体制,才能知道自己所要的。 但他们很少有勇气去探索一下其他的教会体系。过了几年,他们还在抱怨,还在忍受,还在叹息地要求越来越多的外部教牧关怀,还在逛各样的思想市场,听各样的神学或哲学或心理学讲座,跟随大大小小的网红。罗大佑说,“乌溜溜的黑眼圈是你的笑脸……永远不变的是我的双眼……” 昨晚的释经工作坊继续进行中,我们讨论了“文化背景”对于文本解释的影响。但我还是在操作层面上处理这一议题,不希望进入哲学层面。操作的诚实和对文本的忠实,大概是在一线牧会现场的传道人勉强能够支持下去的做法。我不认为保守派教会最终可以无私地支持“巴特研究”或者任何神学创新性研究。这是天然而本质的利益冲突,拿出资源来支持有个性的神学思考,对于教会似乎是一种自毁。认信与突破之间的张力永远也不会消除吧。在这个意义上,我或许已经走得太远,不得不躲在乡下,面对unreached peoples and groups. 版权所有:Eddy Zhang 博客:https://eddyemma.com 出品人:跨文翻译(kuawentrans.com),以职场作为宣教平台。 这个博客是由普通读者支持的。若您或您的教会愿意支持跨文翻译的事工,请使用 https://paypal.me/eddyemma 或以下二维码。

October 31, 2023 · 1 min · eddy

猴子审判

按:20世纪的第一次广播审判揭示了美国基督徒之间的巨大分歧。后来的许多运动都离不开这个事件以及布莱恩对公众的影响。 ​基要主义的地下化,可以与我们1949-80年代期间中国的家庭教会地下化对读。同样,基要主义嵌入美南以及川普主义的兴起,似乎将再一次引发“猴子审判”,这一次他们因为与右翼政治的结盟,看起来强大得多,但其弱点昭然若揭。与之对读的,大概是中国新兴城市家庭教会在改革宗这样“先进”、曾经改变整个社会形态的神学基础上嵌入了无条件接受的基要主义——年轻地球创造论,圣经辅导,七大山头,主权神学,箭袋神学,文化战争……以及有意识的意识形态撕裂。不同之处在于,我们甚至缺乏布莱恩这样的历史连续性,也没有一个可以结盟甚至可资利用的右翼。 如果改革宗神学要在中国的大城里站稳脚跟,将不可能沿袭隐藏在美国中部大农村的基要主义,否则这不过将是另一种自我放逐的有神论意识形态。你不可能在神学上跟从提摩太凯勒,而在创造论上否认凯勒,同时在大都市中产教会中自洽。 作者:大卫·戈茨 翻译:Eddy 来源:Christian History: Issue 55 — The Monkey Trial and the Rise of Fundamentalism “现在开庭,”约翰·T·劳尔斯顿法官宣布。“请卡特赖特牧师祈祷。” 那是 1925 年 7 月 10 日星期五上午 9 点,在田纳西州代顿市,一个约有 2,000 人的山地小型社区。这是田纳西州对约翰·托马斯·斯科普斯(John Thomas Scopes)的审判,也是美国第一次通过全国广播网直播的审判。 这是一个一目了然的案例:一个高中数学老师改行的生物老师是否在课堂上教授过进化论?如果事实成立,那么斯科普斯就违反了田纳西州一个新制定的法律。 但此案迅速发展成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媒体事件之一。就像我们这个时代的O.J.辛普森审判一样,这个案件本身并没有开创重要的先例,但它揭示了美国和美国基督教中不断扩大的鸿沟。 媒体马戏团 一月份,大约在(后来被称为的)“猴子审判”前六个月,田纳西州立法机关下议院通过了巴特勒法案: “任何大学、师范学校和州属公立学校的任何教师,若有否认圣经中神创造人类的故事,教导人类是低级动物后裔的做法……均属违法。”任何被裁定犯有此轻罪的教师将被处以100至500美元的罚款。 该法案引起了全国的轰动,美国公民自由联盟(ACLU)立即宣布将支付律师费,以实际案例在法庭上测试这项法律。田纳西州代顿的采矿工程师乔治·W·拉佩利亚(George W. Rappelyea)说服了约翰·斯科普斯(John Scopes)公开承认自己违反法规,成为测试案例。 当全国知名的克拉伦斯·达罗(Clarence Darrow)决定加入辩护团队,对垒此案检方的威廉·詹宁斯·布莱恩(William Jennings Bryan)时,此案通过无线电广播的计划确定了下来。 两人都处于职业生涯的暮年。将近70岁的达罗刚刚在芝加哥结束了一场备受关注的审判,以精神错乱为辩护理由,将两名承认谋杀罪行的杀人犯(内森·利奥波德和理查德·勒布)从死刑中解救出来。达罗被广泛认为是“激进分子”的捍卫者和直言不讳的不可知论者。 布莱恩曾三次参加总统竞选,还担任过伍德罗·威尔逊(Woodrow Wilson)政府的国务卿。虽然他已经30多年没有从事法律工作了,但他是关于圣经的每周联合专栏的作者,并被公认为新兴基要主义的主要发言人。 审判开始时,包括一贯语气尖刻的H·L·门肯(H. L. Mencken)在内的100多名记者来到了小城戴顿。 媒体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报道角度。对他们来说,达罗象征着客观、宽容和前瞻性思维——头脑清醒的现代性。布莱恩则象征着狭隘的思想、部落主义和落后于社会的群体——最糟糕的是有倾向性的基督教立场。 同样从一开始,控方和辩方就了解到这场审判将是媒体的狂欢,每一方都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不仅要打动陪审团,而且要打动全国关注此事的百姓。 斯科普斯是否违法? 在审判的第一天,多达一千人挤进了有着700个座位的法庭。在退回新的起诉书后(以确保不会进行误审),陪审团遴选程序开始了。 早期的法庭交锋揭示了这场审判的派性斗争。辩护律师达罗穿着紫色吊带,白色衬衫和白色绳领带,正在质询一名潜在的陪审员——一名巡回牧师。达罗问道:“你从事何种职业?” “我是一名牧师,”J. P.马欣吉尔(J.P.Massingill)回答。“你曾经布道传讲过进化论吗?” “我不这么认为,当然,”牧师说,“我的意思是,我不曾单独传讲进化论。” “这么说,除非你态度公平,你不能进入陪审团,对吗?” “当然,我想要公平;是的,先生,“传教士回答说。 达罗再次问他是否宣讲过进化论,这位传教士说他的讲道严格依据圣经。 达罗追问道,“我说的是进化论。我不是在谈论圣经。你是否在布道时同意或反对进化论?” 当这位传教士说:“我当然反对它!”法庭爆发出掌声。 “注意法庭秩序,”法官咆哮着,最终免除了这位传教士的陪审团职责。 陪审团选定后,由于控方和辩方就起诉书是否合法还有争议,陪审团暂时解散了两天(辩方认为巴特勒法案违反了田纳西州宪法,剥夺了言论自由)。最后,法官裁定起诉书合法,于是辩方转而采用另一个辩护策略:斯科普斯无罪。 第四天,双方各自给出初始陈述。辩方称,审判代表的不是世俗人文主义者和基督徒之间的冲突,而是宽容、受过教育的基督徒和不宽容、蒙昧主义的基督徒之间的冲突。辩护律师达德利·马龙(Dudley Malone)说:“我们相信进化论和基督教信仰之间没有冲突。进化论与控方的布莱恩先生所代表的福音派领袖之特定基督教思想之间可能存在冲突,但我们否认站在控方的福音派领袖可以代表整个美国基督徒…我们坚持认为基督教不会抵触任何科学理论,并将证明这一点。 另一方面,控方表示,审判是关于直接事实的:斯科普斯是否实际上违反了田纳西州的法规? 控方的指控于下午开始,首先传唤了县公立教育总监沃尔特·怀特作为其第一位证人。怀特作证说,斯科普斯向他承认采用了教科书《公民生物学》(Civic Biology),并且承认自己“不可能教授这本书而不教进化论”,并且评论说“该法规违宪”。...

October 26, 2023 · 2 min · eddy

合订本不能看

我每年到了年底都会重新将一年之中受不了而屏蔽的朋友圈重新开放一遍,作为来年新的开始。屏蔽最多的是只发送广告,但所推销的并非我想要之物的朋友。这是没有任何恶意的。第二种可能暂时屏蔽的,是没有自己观点,只是在刷屏热门文章的。第三种是每天定时钞经文,甚至定时钞某名牧的。 最近我的朋友圈≥50%的朋友发送过秦晖或者张平。秦老师的2小时讲座没有讲到Nakba Day,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在youtube上找一个纪录片来看看前后因果。就像我们要了解普洱节需要阅读以斯帖记一样,要了解“浩劫日”,需要从1948年5月15日着手。 至于张平老师,我不想评论。就上一个合订本吧,他从2021年至今关于族群智商、暴力、经济发展的关系论述: 版权所有:Eddy Zhang 博客:https://eddyemma.com 出品人:跨文翻译(kuawentrans.com),以职场作为宣教平台。 这个博客是由普通读者支持的。若您或您的教会愿意支持跨文翻译的事工,请使用 https://paypal.me/eddyemma 或以下二维码。

October 16, 2023 · 1 min · eddy

事工哲学(161)| 大哉问,善哉答——问题提得好,瞬间被秒杀

有位朋友在reach2O公众号留言,我简单回复了一下,就被秒杀了。为了保留信息,姑且截图如下: 这种反分离主义的方式,玩弄分离主义才是要命的。分离主义是一刀切的,比如基要派故步自封的路子,就是一刀切的表现。然而,对基要派进行一刀切,没有看到基要派宝贵的属灵的遗产,也是一种分离主义,而且是最可怕的分离主义。 宋尚节是基要派吧,解经够差吧,然而他对福音的体认是今日少有的,而他对世界的颠覆是今日少有的。老一 代的传道,他们讲的内在的生命 十架的道路 舍己 对付老我…是当今知识分子最为陌生的功课,从一个角度而言,”知基”压根就是门外汉。福音的门外汉谈什么入世,那不变成混世魔王了吗?所以,以前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当代”知基”不仅仅是少了入世(虽然很重要),更少了信仰的传承(那更重要)。 当今人们一谈到“福音”,马上就联想到福音神学。然而,福音神学的背后是基要真理的柱子支撑。人们轻看教义,或对教义蜻蜓点水,就急着去释归心,就谈啥”福音神学〞。不如问自己重生了没?这个基要的问题。 我的回答也截图吧,反正同样是不见了。然后,略微展开。 我一向认为,从500年前的日内瓦,400年前海上漂过的五月花,100年前的荷兰新加,1600年前的亚历山大,1100年前的梵蒂冈,或者50年前的北美,其福音、思考与经验无法照搬来回应当代中国城市知识分子的苦闷,也无法最终说服2000年左右才成为基督徒的新一代知识分子(在他们还保存这个名称的基要内核,而不是把博士证书扔入大海的意义上)每天自问,“我重生了没?”,“我是不是应该对付老我了?”,“我觉得我的传道人讲道没有得着收获,是他讲得太好,生命太高深吗?” 每个时代的知识分子都不乏担当与勇气,不缺少直面人生作出重大改变的坚决。如果他们中间有少数人试着走进基督的福音,而教会的传道人和会众视为不肯承受内在生命的基要派衣钵,压根没有重生的“门外汉混世魔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况且,我想讨论的并非已经贴上“知基”标签的门外汉,还有那些同情基督教的知识分子,以及在教会主日学中成长起来、却因为无法牧养和关怀而在大学和城市生活中丢失的下一代。所谓“当今知识分子最为陌生的功课”,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无力的托词而已。希望以时代错置的方案来继续安顿资讯时代的基督徒知识分子,唯一的路径就是让他们放弃知识分子的担当和责任,成为基要传统教会里二等敬虔的顺民吧。 引用一位姊妹的发言: 我对于十多年信主的过往,在跳出那个圈子后,有着深深的后悔,和很多个为什么,为什么我可以不假思索地接受他们的价值观,这样的顺服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后悔我对于教会的执念太深,为什么需要十多年这么久,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你们……悲观的时候我感觉我整个青春都被”基督教”毁了 但我不是那么悲观。思想总会发出力量,就像Dr Ian在侏罗纪公园里说的那样,“Life Finds a Way”。 版权所有:Eddy Zhang 博客:https://eddyemma.com 出品人:跨文翻译(kuawentrans.com),以职场作为宣教平台。 这个博客是由普通读者支持的。若您或您的教会愿意支持跨文翻译的事工,请使用 https://paypal.me/eddyemma 或以下二维码。

August 16, 2023 · 1 min · eddy

抛开事实不谈,这些文章肯定是我写的!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南阳卧龙孔明诸葛亮 午睡起来,有朋友发来道歉信息。 回到事实层面,简单解释几句吧。我的朋友的公众号叫“反反智”,这篇“蛇真的吃土”在其公号上能看到。从风格上看,我一般不太采用诉诸权威的方式,不会用下面这样的句式,也不会用字母缩写: 学者潘嘉勒(Clark Pinnock)说:“人要明白Bib的真理,就必须按照Bib的文化历史背景来阅读。常常强调经文是S所默示的,就自然而然地使读者容易忽略这个责任,鼓励他们从中直接寻找当下要给他们的信息,并且以为阅读经文,只要用最‘自然’的方法(就是配合读者自己的假设之方式),就能掌握其中的意思,于是大大增加了曲解经文的危险。” ——by “反反智” 第二,图中那人辩解说,我专门写文章讽刺创造科学,树立稻草人,这事我从来没有想要做过。我写点什么,第一是为了自我关照(self care),因为写作是一种医治,而耶稣说,有病的人才需要写作,我来本是召作者,不是召那自以为义的读者的。我写作的第二个(次要)目标,是希望慢慢地带来一点影响与改变,但坚定的YECers和BCers固然值得倾佩,却并非我想要影响的群体。 而影响或许分为两种,一种是写作内容,另一种是写作态度。关于YEC的讨论内容,可以参见“低端护教学”系列,从上面的截图看来,也许这样的题目并无贬低之意,而是实事求是。既然大家都痛恨“高等圣经批判”,自然需要一些低端护教的文字。关于写作态度,算了,不说也罢。 对了,要说“蛇真的吃土”一文及其观点,的确是那个著名的“创造科学”公众号发表的,知乎上还有人保留了一点:蛇真的吃土—创造科学公号,但一定要说这不代表“创造科学”的解经,而是洪秀全的解经,我也完全表示赞成。虽然稻草人不是我树立的,但我拆除稻草人的积极性还是有的。 版权所有:Eddy Zhang 博客:https://eddyemma.com 出品人:跨文翻译(kuawentrans.com),以职场作为宣教平台。 这个博客是由普通读者支持的。若您或您的教会愿意支持跨文翻译的事工,请使用 https://paypal.me/eddyemma 或以下二维码。

August 10, 2023 · 1 min · eddy

事工哲学(160)| FAQ

感觉有必要做一份FAQ,但为着一件紧急的事情,姑且先解释几句。 Q:如何要求作者提供翻译的书籍? Q: 哪里能看到你写的文章? Q:哪里能找到一本罕有的书?(例如《走出迷雾》?) Q:我提问了,为什么没有小编回应提问? Q:我是读者。为了不至于失联,加个好友? Q:如何“正确的”在公共号上留言? Q:如何要求作者提供翻译的书籍? 一个非常不情愿、但似乎只好如此的俗套开头: 自从《对抗有毒信仰的资源并不仅仅是再多读一本书》发表之后,不止一位读者朋友私信提问,“老师,如何找到《走出迷雾——信仰的创伤》这本书?”,或者,“《信仰崩塌》这个连载在哪里,我想看……” 这大概是促发FAQ的理由。先回答,后说明——先上车,后补票。 简单的回答,我是个译者。大部分作品都是为客户翻译的,限于版权,无法分享。我也不负责卖书。如果我有渠道也有时间和心情,我可以告诉你如何购买。不外乎“恩道”和“微读”。 Q:哪里能看到你写的文章? 如果您是通过微信公众号访问这些文章,请考虑订阅或不时访问我的博客,https://eddyemma.com。博客内容庞杂,收录了几乎我现在在网络上发表的所有文字(重复计算,大约200-300万字),其全文查询系统几乎可以找到任何我愿意、能够并已经回答的问题。如果还是找不到答案,请优先问你教会的传道人,那位为你的灵魂时刻儆醒,好象那将来交账的人。如果没有答案,请使用谷歌或必应搜索。百度和拼多多上找不到答案,应该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你已经尽力使用了一切搜索手段(特别是在https://eddyemma.com上做过搜索),还是找不到答案,那么大约是两种缘故: a. 您想要的是自己的答案,只是希望我为你的答案背书。这种情况下,我很乐意做这件事,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是对的!” b. 您想要从我这里听见对于某个问题的评论或答案,但找不到。这也是正常的事情。您可以提问,但我并不保证回答,也不能保证提供正确回答。一般而言,我是按照心理咨询师的自觉(注意,不是圣经辅导师的门训),尽量不提供针对具体问题的答案。一切的答案都需要自己去寻找,我只提供您可以表述经验的词汇(比如,属灵虐待,宗教创伤)。 Q:哪里能找到一本罕有的书?(例如《走出迷雾》?) **《走出迷雾——信仰的创伤》**这本书没有查到电子版。如果您找不到,我也找不到。如果有渠道,可以去台湾的橄榄华宣出版社购买。当然,这样的信息,我也是用谷歌或者必应查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优势。实际上,《对抗有毒信仰的资源并不仅仅是再多读一本书》主要想告诉大家,如果找不到这本书,不看也罢。重要的是采取行动离开有毒的信仰体系,并寻求支持。 **《信仰崩塌》**一书,目前还能在“跨文翻译”网站(http://kuawentrans.com)上试读。再说一遍,如果您判断自己陷入了属灵虐待,最优先考虑的是尽快离开。反抗、试图推动改变或者希望熬到情况改善,或者希望通过多读一本有关书籍而改善理解或处境,大约都是次优的选择。《对抗有毒信仰的资源并不仅仅是再多读一本书》这篇文章的另一个主题是,许多人清楚自己陷入了属灵虐待,但出于种种原因,无法采取行动来改善处境(也许改变之后,情况会首先恶化一段时间。医治之前,先要痛苦几年)。这样的情况我是同情的,但无法提供任何帮助。翻译或文字的局限,就在这里——可以赋能,但无法驱动。 Q:为什么我不一定会回应提问? **次要的问题。**我的工作很忙碌,时间也有限。所以一般而言,无法抽出时间来单独回应微信的私信留言。每一个回答也许都是重复的举手之劳,比如回答《走出迷雾》一书我也找不到,《信仰崩塌》可以在http://kuawentrans.com上试读。但我没有小编,所以不能及时回复,请见谅。当然,我是很羡慕有些网站或大群有出色管理员的,他们总是能吸引到更多不断贴经文或从各种意想不到的角度提出各种神奇问题的群众。(不推荐任何群,所以不要问我说,“请拉我入群,好吗?”) Q:我是读者。为了不至于失联,加个好友? 更加次要的问题。我不喜欢一对一在网络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线下喝咖啡,但“请加好友,避免失联”这种事,我不太感兴趣。庄子说,相忘于江湖,挺好的。 要准备晚上的工作坊了。就这样吧。FAQ慢慢在此基础上扩展。 Q:如何“正确的”在公共号上留言? A:请参考这一篇:备份微信公众号留言说明 版权所有:Eddy Zhang 博客:https://eddyemma.com 出品人:跨文翻译(kuawentrans.com),以职场作为宣教平台。 这个博客是由普通读者支持的。若您或您的教会愿意支持跨文翻译的事工,请使用 https://paypal.me/eddyemma 或以下二维码。

July 31, 2023 · 1 min · eddy

对抗有毒信仰的资源并不仅仅是再多读一本书

刚刚从暑假回家。孩子们长大了一点,长途旅行略微轻松,大家不再无聊地争吵抱怨,而是安安静静地享受每个人每天的一小时自由控制权——听自己喜欢的音乐或者有声书,或者安静地看风景,或者做一点小游戏。每个人都可以随时要求进入下一个休息站,David还能使用自己的手机为妹妹们购买一点零食。 但长大的同时,孩子们的责任也更大。 我送给他们每人一个银十字架项链作为礼物,而David在第一天早餐的时候就把十字架丢在酒店餐厅了。我看见他在旅店房间的地上四处寻找,一无所获,只好带着他去了餐厅,寻回了遗失的十字架。但他后来又把十字架丢失在车上,我们用了不少时间才从椅子下面再次找回来。 Lisa则在一个休息站把自己的电话手表忘在卫生间。我们开出去200公里之外才发现她的手表不在了,幸好被一个孩子拾到,经过一番联系,由孩子的奶奶用快递送了回来。 而Angela则是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分心回头看姐姐在做什么,连续三次拿不稳筷子,将上好的红烧牛肉掉在了地上…… 于是,回到家之后Emma和我都心力憔悴了。而手中一大堆项目要处理,一大笔翻译费用等着要支付,除了我要翻译的约翰福音注释,还有三本书需要编辑,以及明天的讲道暂时全无头绪。顺便说一下,今年到目前为止支付给译者的翻译费用,平均每个月大约是1万6千元,许多都是先垫资付给译者,再来想办法和客户结算。一般来说,若是可能,我总是希望按着利未记19章13节来行,尽量不让工人的工价在我手中过夜。 最近有几位读者在微信公众号里私信留言,向我讨书。 简单说明一下,作为译者,我一般不赞成非版权形式的分享,也不希望我翻译或编辑的书籍被盗版或侵权。其次,自从进入IT行业之后,我就几乎不看从英文翻译为汉语的书籍——连我自己翻译的书,如果不是为了讲课之类,我也是不看的。所以,向我讨要《走出迷雾——信仰的创伤》这样的书,和自己去网络上搜索或者去书店里购买,效果几乎相同。 最后说一下关于《走出迷雾——信仰的创伤》这本书。在我看来,经受“属灵虐待”的基督徒并不需要另一本书籍来告诉他们正在经历的事。如果读过《信任崩塌》,也就足以判断自己所在的信仰体系是否“有毒”了。阅读只是一个反省的过程,最终的恢复和医治不是靠着再多阅读一本80%内容重复的旧书,而是采取积极有效的行动。 自从几年前《信任崩塌》连载之后,我就见过有些朋友几乎日复一日私底下抱怨自己受到的伤害,但并不敢在教会里公开地指出。过了这么两三年了,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具体行动,仍然在同一个教会里抱怨着同样的事情。实际情况往往就是这样。一个“有毒”的体系,往往也有自己积极的一面,能够满足信徒的多种需要。无论是事工导向,对人的物化和利用,自上而下的权柄与律法主义的操控,偶像化的领袖,越挫越勇的悲情殉道者,都可能激励起外部观察者眼中令人羡慕的灵性“复苏”。陷入其中无法离开的人,并不会因为阅读另一本“经典”而自动得到医治或解脱,相反,从属灵虐待之中脱离的过程毫无例外是困难重重、漫长而难受的。 一方面,离开一个有毒的系统,往往意味着巨大的失落,付出巨大的沉没成本,承受友谊、社交、自我形象甚至经济上的损失。另一方面,如果是已婚人士,绝大多数时候双方的意见会有分歧,改变带来的痛苦会造成有差别打击,至少暂时会引起更多的冲突。如果再牵涉到主内教育的少年儿童,教育方式的调整还会增加更多的复杂因素。 从诸多方面看来,离开一个系统的难度相当大,也许继续留下来,靠着幻想中通过阅读来改善处境,是更多人按照最短路径探索而来的最优“梯度下降法”。当然,很遗憾的是,我并不能提供什么云端支持系统,每个人都需要自己去面对真实的处境。国外已经有不少所谓“survivors group”,为脱离有毒系统的信徒提供支持。他们中间大多数人也许需要很长时间才会重新建立对教会的信任感。 版权所有:Eddy Zhang 博客:https://eddyemma.com 出品人:跨文翻译(kuawentrans.com),以职场作为宣教平台。 这个博客是由普通读者支持的。若您或您的教会愿意支持跨文翻译的事工,请使用 https://paypal.me/eddyemma 或以下二维码。

July 29, 2023 · 1 min · eddy

“斜教”发生理论

这几天一直在旅行之中。遇到一件烦心的事情,暂时还没有解决。除此之外,大体上还是愉快。 临行之前,和一个小朋友讨论John Locke Essay Compitition,她选择的题目是“Small Religion and Big Cult”。Cult一词在汉语语境中的含义与英语不太一致,无论是翻译为邪教还是异端都不太恰当。一般而言,Cult指的是某种定型的、有一批参与者的崇拜仪式活动,比如我们在圣经注释中常见英语作者使用“Temple Cult”来指代犹太教的圣殿崇拜,其中的cult并无贬义,而是中性的描述。 好吧,cult的字典含义有好几个: 通常被认为不正统的宗教或伪宗教 一群热衷于某个主题(例如某个非正统电影、书籍、游戏)的狂热粉丝 宗教信仰与仪式 正式的宗教崇拜 某种边缘性医治方法(比如鸡血疗法) 下面我会使用cult的第一种含义,用“斜教”作为术语,但这里的“斜”只是表示“不正统”,并不表示“邪恶”的意思,所以不是“邪教”。 我为她简单回顾了一下Rodney Stark的斜教生成理论,路上无事,又重新阅读了一下提出Bainbridge and Stark模型的经典论文: Cult Formation: Three Compatible Models Author(s): William Sims Bainbridge and Rodney Stark Source: Sociological Analysis, Vol. 40, No. 4, Sects, Cults and Religious Movements (Winter, 1979), pp. 283-295 两位作者提出了三种竞争性的斜教生成理论,并认为将三种模型综合起来,可能会构成一个有解释能力的宗教生成模型。简单描述一下,作为我自己的阅读笔记吧。 首先,所有宗教都向人提供某种等价交换物(对于现实不满的补偿机制),以满足人的某种需要。有些交换物比较具体,例如“魔术”的医治,甚至特化的“可以治癌”,宗教市场上这样的新颖竞争者不会演化为宗教。如果要演化为宗教,所提供的交换物应该是不可验证(来世),不可立即获得(比如永生),足够稀缺(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其次,并不是一切新颖的宗教观念都能吸引足够多的人,以形成斜教或宗教。大部分这样的新观念都消失了,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在此基础上,他们提出了三种模型。 第一,精神病患者模型。 新兴的斜教是由某些形式的精神疾病患者创造的。 这些人通常在精神病发作期间获得他们的新奇异象(vision)。 在发作期间,个体会为满足自己的需求创造出一套新的补偿机制。 发病期间,病人对自己的新异象产生执着,要么因为他的幻觉似乎可以证明其真实性,要么是因为他的迫切需求得到了立即满足。 发作过后,如果社会上有许多人都面临“斜教”创始人最初所面临的危机和类似问题,那么这个创始人将最有可能成功地围绕他的异象形成一个斜教,因为其他人可能会对他提供的解决方案产生反应。 因此,这种斜教在社会面临普遍危机时最有可能成功,因为此时有大量的人面临类似的未解决问题。 如果斜教确实成功地吸引了许多追随者,那么个体创始人可能至少能部分治愈他的疾病,因为他自己产生的补偿机制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同时,他现在从追随者那里获得了真实的回报。 但精神病患者模型不足以解释所有斜教的发生。即使是最详细的传记,也可能无法明显的揭示某位创始人的精神病症状(或者说,看不出来这人有病)。所以,还有第二种模型,企业家模型。 这样一个模型的主要描述如下: 斜教是为顾客提供产品并获取回报的商业实体。 斜教的主要业务是销售新颖的补偿机制,或者至少看起来新颖的、经过全新包装的补偿机制。 因此,一个这样的邪教必须生产供应新颖的补偿机制。 制造和销售都是由企业家来完成的。 这些企业家,和其他商业中的企业家一样,都是由寻求利润的欲望驱动,他们可以通过补偿机制来换取奖励,以获得利润。 进入创立邪教业务的动力是因为企业家认识到这样的业务有利可图。通常,这种印象可能是通过企业家之前与其他成功的斜教接触获得的。 成功的企业家需要技能和经验,这些知识最容易通过加入一个成功的斜教,参与其中的事业而获得。 最容易生产可销售的新补偿机制(或包装已有的补偿机制)的方法,是将现有的补偿机制和系统组件重新配置,组装成新的机制,或者对成功的系统性补偿机制进行进一步的开发。 因此,斜教倾向于形成谱系。这些教派之间通过企业家的个人关系连接。这些企业家们一开始在同一个斜教里开始自己的事业,然后各自离开去创办他们自己的教派。他们有很强的”家族相似性”,因为他们分享很多文化特征。 设计全新的补偿机制,创意可以来自任何异种文化或个人经验,但熟练的企业家在开发新产品时会仔细试验,并只有在市场反应积极的情况下才会将它们永久地纳入自己的教派。 但是,仅仅有个人性模型还是不足以解释某些现象。于是,还有一种团伙作案模型,或者叫作亚文化模型:...

July 15, 2023 · 1 min · e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