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端护教学(23)|翻车现场(三周年纪念版)

​按:这是微信发不出去的版本。原样存档。 为了安全起见,人物和事件模糊处理。您就设想这是某位知识分子(例如苏格兰拉底)在某个群体(不雅之典大议会)中声辩和回应不同声音的时间线。 下面将会出现的人物说明: 慕容:一位著名的作家,曾经定居成都。与W是好友。 P(女):成都某会的积极粉丝。 T牧师:如雷贯耳的。 Z:某自媒体。 WP(女):积极行公义的。 LSS(女):早年润去了加拿大的。 WD:13年前去了美国的。 L:W的同工,好友。 …… 如果您对具体人物感兴趣,可以阅读原文的时间线: 低端护教学的小型翻车现场 3年前的日常,不过是记录自己每日所思所想而已。既然身体并无自由,思想仍然可以去到任何地方。 今天所见,是一幅小型的翻车现场。 事情是这样的。几天前(注:2020年1月)在吉隆坡举行了一个盛大集会,请来了T牧师、T模态.凯勒、D.A.卡森等名牧/名教授。 在某个Panel的环节,T牧师说到一事,随口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到,“W是中国最伟大的圣徒之一,他最近的遭遇可能是中国冠状病毒爆发的原因。” 存档视频链接: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LigqA8SPyk。关键时间:00:3:0000:3:20。不过还是推荐看完为好。 从视频转播看,现场气氛轻松,大家都没有当真,而是会心一笑。我有好几个朋友在现场。究竟是否如此,日后可以请教。 【下面的对话均隐其名】…… 有一位热心基督徒(下称为P),在推特上发布了这段视频的45秒片段,并注上了这样一段话: 在2020吉隆坡FC大会上,T牧师说W是中国最伟大的圣徒之一,他最近的遭遇可能是中国冠状病毒爆发的原因 过了不久,著名的知识分子慕容对此评论道: 这不是胡说嘛,许多基督徒也感染了怎么说?为何发生W身上的不幸,上帝却让中国的普通人和基督徒去死。还能更靠谱点吗?另外,这些主张天谴论的人有沒有想过,这种说法对那些染病的人有多么不公平,多么冷血? 接下来,另一位著名的基督徒自媒体网红X跟帖回应MR说,按照罗马书3章,这种说法并不冷血: 基督徒也感染也死亡,但即使感染染病死亡离世,也在为主做见证啊。没有什么冷血,因为我们都犯了罪,罪的工价都是死,面对天灾,没有无辜者;面对人祸,都是亏欠者。 于是,慕容回应道: 天谴这词,最好只说自己。『武汉人被天谴了』这种话,最好能先摸着良心問問那些还在病痛中掙扎哭号的病人是否同意。在这种時候说这种话,不仅不能證明基督徒的善意,还显得极为冷血。新教教徒动不动就拿索多玛式的惩罚来恐吓民众,自己不觉得有問題吗? 翻车现场从此开始。 基督徒WP说自己相信T牧师的玩笑和X网红的天谴论,并引用了“出埃及记”为证。同时,要求“世界”为了某个人而努力争取(这个语气很像某些逼迫叙事下的教会请求),最好是集体祷告: 我相信这一点。所以我最近都没有为武汉祷告,而是总在想,出埃及记中,法老心刚硬,神降十灾,以色列人要为埃及人祷告吗?不。摩西只是一次次地传讲神的话给法老,让我的百姓离开。 所以我觉得基督教世界应该责成……释放……。然后祷告神收起这个惩罚,大大地启示出这个神迹 后面是一众基督徒各执一词,或引用圣经,或自说自话。于是MR另开一条推特: 一群中国家教徒,认为这场瘟疫是他們的神搞出來的,为了惩罚W遭遇的不公不义。这种话语或許是出于某种正直或善良的愿望,但给人的感覺却很冷血和残忍,想想那些在死亡线上掙扎的病人吧,他們大多数都跟W案毫无关系,这位神究竟怎么想的,才会让他们为W顶罪? 一位名叫Word and Light (这个名字翻译过来,应该叫“道光”)的基督徒立即回应MR。他的回应我特别喜欢,我觉得应该是每个基督徒的护教利器——开书单: 你是一个读书人,建议你先把圣经旧新约读一遍,再读一点关于奥古斯丁,阿奎那,柏拉图,康德等人的思想介绍,再发表你对神,上帝,教会和教徒的高论。花不了多少时间。学习不会丢人,以自己的浅薄来煽情很丢人。 接下来@DuguLingding插入一句语录: “The problem with the world is that the intelligent people are full of doubts, while the stupid ones are full of confidence.” — Charles Bukowski (译文:世界的问题在于,智者满腹疑虑,愚人倒充满自信。) 以下是P的回应,也是经典护教手法,但是更加显出学识——开列保守主义书单: 首先你的表述断章取义了,也并非只有中国家庭教会基督徒才这么认为,欧美基督徒也会这么认为。你理解不了正常,我相信你也理解不了《独立宣言》《联邦党人文集》甚至美元上关于上帝的话,更理解不了《圣经》对西方和人类的意义。我知道冉师没少跪下来为你祷告,希望你低下无神论的头颅去认识上帝。 ……跳过数条(包括LSS等)之后,unspeakable @jiazhong55说(又是经典护教手法——引用来历不明的见证。这个故事可以追溯到使徒行传里面狱卒一家):...

February 11, 2023 · 1 min · eddy

无处安放的思想(1)|朋友圈、公众号和聊天群

一位朋友在“朋友圈”发了一篇关于在家教育与教会关系的文章。看了以下,内容挺好的,不过略显太长, 组织不太有条理,所以顺手留言告知了一下我的感想。朋友回信息谢谢我的建议,然后告诉我,“这个公众号存在也是因为你文章的提醒。” 想起来,从前有几篇文章讨论为何要写作的问题,收在“事工哲学(26)|界限、局限和缓冲区”,“事工哲学(30)|直栏横槛,瓦缝参差”之类的文章里,但真有朋友看到而且采取了一点行动,仍然让我有些感触,不禁微笑叹息片刻。 孔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 朱子四书集注解释说,“为己,欲得之于己也;为人,欲见知于人也”。 程子曰,“古之学者为己,其终至于成物。今之学者为人,其终至于丧己”。 我的师友贺照田在“潘晓讨论”中比较“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人”与孔子之言时说, 在这些中国史上的圣贤这里,“己(自我)”不是给定的,“为己”和自我的身心状态改善,道德、人格、精神境界的成长有关,并关涉到对“自我”“他人”“世界”理解的深化问题。而正是这一“为己”的身心、道德、人格、精神成长中所伴随的认知进展,一方面可使主导“己”的身心、道德、人格、精神成长的认知判断权确定在自身,而这一主导权在自身,无疑更有助于人们把自己的精神生命成长充分根植于自己的生命经验、生活世界,从而更有助于“己”身心、道德、人格、精神成长时生命状态的发舒、畅达,更有助于是确实充分扎根自己的生活世界来建立——和自己的身心、道德、人格、精神追求有机配合的——自己身心、道德、人格、精神形态;另一方面,这种对自己所处历史文化积累有真诚对待,同时认真消化其中圣贤教训的“为己”,不是在把自己和处于同一历史文化世界的他人推开,而是在“为己”的同时也在建立着有效通达他人、理解他人,通达世界、理解世界的通道。……在有效克服他人与世界的问题时,最大限度保存他人与世界的生命能量,最大限度顺畅他人与世界的生机脉络,而不会因看不清对象的生机脉理,事实上在把自己认定的“善”与方法强加给别人和社会…… 贺照田,人文知识思想再出发,P. 867 说这么多,是想再谈一下我对“公众号”,“朋友圈”,“聊天群”的分别。 昨天被社区网格员拉进了一个数百人的陌生人群。但除此之外,我也在各种各样的群里:同学群、同事群、家族群、教会群、读书群、祷告群、“神归”群、神学翻译群、牧者群……或者某些朋友自己建的讨论群。 参加了群多了,总会在不同的群里遇见同样的几位朋友。有些朋友的文章写得极好,我几乎每篇都会仔细拜读,于是自然会订阅他们的公众号。但有时候略微厌烦,因为他们每写一篇好文,就写一段导言,发在群里。不仅发在一个群里,而且发在我们共同存在的每一个群里。 我自己也写公众号,但无论写得好坏,我不大肯发在群里。一来我想,如果牧者群里的每位牧者都将自己的灵修、读经、讲道稿、牧函之类发在群里,那么两三百人的群不知道有多么热闹——于是大部分人都没有这样做,一个聊天群就事实为几个人每天定期发送自己文章的场合,日子一久,就不免显得萧索。 我觉得“公众号”是为了面向公众阅读的。所以我的文章发在公众号上,如果读者觉得有价值,自然会帮助传播,所以无需自己将每篇文章推送到具有特定目的的聊天群里去。 “聊天群”与“公众号”不同,有特定的目的,最好不要随意灌水。聊天群可以推送与群的气质相符的、特别有讨论价值的文章,并展开讨论。但并不是每篇文章都值得推送到每个群里,比如一篇信主见证,哪怕写出花开花落,将床榻感动得漂了起来,大概也不值得亲自拨冗在所有群里推送一遍。 最自由的是“朋友圈”,我的文章都会发朋友圈,有时候发两遍,有的时候发一遍。无论好坏,朋友总是朋友,大概最多也就是冷笑两声,跳过不看,或者热讽一句,表示看不了但不过了了。嫌我多嘴的人,大概在我很少晒孩儿之后,早已经屏蔽了我的朋友圈不看。 总结一下: 公众号:针对广泛的读者,包括陌生人。 朋友圈:随意分享,无需太过介意。 聊天群:我只潜水,很少发言。绝不推送自己的文章。

March 22, 2020 · 1 min · eddy

跟清教徒学英语(6)| rather … or …

请用10分钟阅读和翻译这句只有110个单词的句子。上下文是“我们因信称义之后,是否还是要因为律法和行为成圣?” 清教徒的书籍,句子都很长,我的脑容量不够,所以每句话都需要mechanical layout,至少要在头脑中画出语法图来,才能慢慢地理解。按照人的短期记忆,我的高速缓存只有7个字长,所以凡是超过10个单词的句子就必须调用远离中心处理器(CPU)的二级缓存,超过30个单词就要使用内存里的交换文件,所以在判断一本书的难度时,我总是用句长作为主要的依据,因为句长和我对句子的理解时间之间具有指数关系。 但这里不是为了讨论句子如何长,因为我总是能从清教徒的书籍中找出更长的句子来,实在不行,我的朋友说,可以去德语的文献中找更长的句子,再不行就去古典希腊文或者希腊教父那里去,因为神学表述,没有最长,只有更长;我的目的是讨论这个句子中的rather … or … And, that they may the better secure the practice of holiness by their conditional faith, they will not have trusting in God or Christ for salvation to be accounted the principal saving act of it; because, as it seems to them, many loose wicked people trust on God and Christ for their salvation as much as others and are, by their confidence, hardened the more in their wickedness; but they had rather it should be obedience to all Christ’s laws, at least in resolution, or a consent that Christ should be their Lord, accepting of His terms of salvation, and a resignation of themselves to His government in all things....

December 5, 2019 · 2 min · eddy

事工哲学(10)—打死也不说(打赏也不说)

你们只当说:“主若愿意,我们就可以活着,也可以做这事,或做那事。” (雅各书4:15 和合本) 事工哲学(1)——讲道 事工哲学(2)——圣俗之分(或音节之分) 事工哲学(3)——教会的目的 事工哲学(4)——圣灵,角色关系与博客 事工哲学(5)—to full or not to full, it’s about time 事工哲学(6)—多样性 事工哲学(7)——为羊舍命,还是为狼舍命? 事工哲学(8)—全职牧会并不带来安全感 事工哲学(9)——家庭优先 Justifying, 在神是神的公义,在人则常常是为自己的愚行寻找借口。 那年我们打算去越南,David Gentino牧师对我说,没关系了,以后事工改变也不要太过介意。 后来果然有变,越南一时半会儿去不了,还离开了计划支持我们的北京Logos,回到美国牧会。而Logos教会也在一年之后惨淡收场。 此后,我就略微小心一点,不再贪图一时的口快了,什么事情都不能把话说到神的前面。但是即使说的东西都是我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还是会给人一种“不谦卑”的感觉。或许在许多人(包括Emma也常常劝我)看来,“谦卑”的定义就是各人看别人比自己强,于是凡事都要落后才好,或者做了一点小事就把“荣耀归给神”。 而我理解的谦卑,至少在某个层面上带有“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若再多说,就是出于那恶者”的意思。有些事情,从前发生过,自然我会说是,有的事情我觉得不妥,自然就说不妥。 这次参加休斯顿的美南差传大会(CMC South),因为带着三个真心实意想来度假、不愿上主日学的孩子,所以大堂信息我和Emma只是各听了一场,其他时间都在四处闲逛。我每天11点以后,抱着Angela在会场的展台前与人聊天。 遇到一位熟悉美国华人教会的师母,言谈之中颇多收获。归纳起来基本上都是雅各书所讨论的“口舌”和“言语”上的问题,看起来传道人也难免落在这样的试探之中。于是我在开车回哥伦比亚的路上,好好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比如布道会的效果:有著名传道人说自己已经带领几万人信主,其实他只是到处开了布道会而已,这几万人他几乎一个也不认识,听了他的信息被他领着做了一个祷告。若说做过决志祷告就是信主,那么以后各个地方教会辛苦的跟进照顾门训和礼拜的工作,大约都算为布道会的果效了。而且既或地方教会辛苦努力多年,这几万人中间真正受洗留下来的人也不会超过20。 另一个问题与“不可轻易起誓”的应用有关。 12 我的弟兄们,最要紧的是不可起誓;不可指着天起誓,也不可指着地起誓,无论何誓都不可起。你们说话,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免得你们落在审判之下。 12 But above all, my brothers, do not swear, either by heaven or by earth or by any other oath, but let your “yes” be yes and your “no” be no, so that you may not fall under condemnation....

December 29, 2018 · 1 min · eddy

一篇文章弄清楚心理学和基督教的关系——基督教面临心理学的智识危机,回应与5种不同的进路

本文编译自《心理学与基督教:五种观点》(https://www.amazon.com/Psychology-Christianity-Views-Spectrum-Multiview/dp/0830828486) 。 这篇综述写的非常详细。但是写这篇文章的Eric Johnson 博士去年已经因为不可描述的原因,从美国南方浸信会神学院离职。Eric Johnson博士是“基督教心理学”方向的主要推动者之一。 参见今日基督教在线文章。 基督教心理学站在“圣经辅导”和“统合方法”之间,离二者都比较近。但是这样一个温和派的杰出教授被人公开攻击,从神学院赶走,按照上述文章的评述,将使得“圣经辅导”和“统合方法”之间的裂痕大大加深。 教会面对心理学所出现的智识危机 过去三十年,著名的当代伦理哲学家Alasdair MacIntyre (1984, 1989, 1990) 广泛地探索了现在西方伦理哲学所出现的冲突。在他的讨论过程中,他深刻地反思了智识传统(intellectual traditions)发生碰撞时,可能出现的情况。MacIntyre 说,“传统,当它活力尚存之时,会不断卷入冲突之中”(1984,p. 222)。它们会不断卷入“社区”成员之间的异见——那些有自己的思考、支持传统的不同代际成员之彼此不同意。他对有生命力的传统之定义是,“基于历史延伸的社会性争议——对究竟哪些内容是构建传统的部件之争议”(1984,p. 222)。争议的“内容”包括传统的信念、标准和实践。 区分一种传统和另一种传统的信念包括世界观、人类的本性及其理解方式(例如,关于人类起源、形而上学的构成、人性之最优或成熟状态、人性如何发展、精神病理学及其手段,以及知识的合法来源等信念)。传统的标准指的是用来评价信念、实践、成熟和智慧的合理性指标。最后,一个传统所独有的实践(为着我们的目的)是如何获取关于人的、有效的可用信息之手段(比如,圣经的、神学的、灵性的、哲学的、经验的、科学的、试验的、道德的手段);以及如何促进人类合宜的发展、提供精神病理学的治疗手段。 我们有着许多不同的传统:比如工匠的传统、艺术的传统、知识的传统和宗教的传统,而它们各自又可能由若干子传统(subtradition)所构成。有生命力的传统之特征乃是冲突,因为它的成员们会不断就其内容提出各种疑问。死亡的传统或者缺乏活跃的支持者,或者仅仅简单重复过去的教条,没有任何疑问出现。在他的分析中,MacIntyre 偷偷地暗示说,有生命的智识传统拥有乐于探索质问的头脑,借着争议将其引向更好的、更完备的理解。基于这样的假设,在某个传统的历史上,最有激励性的事件之一就是与其他传统的相遇——与那些有能力揭露这一传统先前弱点的传统相遇。有见识的传统支持者会利用这种批判性对话的好处,攫取“新的”竞争性传统的长处,丰富自己的传统。同时——这就是挑战和争论将要出现之处——这种探险(实践本身需要批判性评价),有着消减传统本身独特之处的危险。从外来传统借用太多,可能导致自身传统的崩溃,有时甚至导致传统的消失。最终,这种相遇的价值取决于它是否可以为传统自身带来益处:让传统更新复兴,以现代的方式重建和恢复其自身的资源。 传统之间的相遇非常复杂,因为不同传统的成员所受的训练不同。有人可能仅仅受过自身传统的训练,而其他人则可能主要受到竞争传统的训练。MacIntyre认为,能够对相互竞争的传统之争做出最大贡献的人,是那些同时受过两种传统训练的人。这样的人“乃是跨界的居民,通常会同时受到争议各方的怀疑和误解”(1990,p. 114),因为那些仅仅受过一种传统的良好训练之人,只能用自己传统的语汇——他们业已理解和知晓的权威信念、标准和实践——来解读另一种传统,这就使得受过不同传统训练之人难以沟通(甚至相互信任)。事实上,那些只用“一种语言”的人,缺少足够的背景知识来真正理解争议可能带来的好处和陷阱。 MacIntyre的分析也指出了构成一种传统之危机的因素。当传统A与具有坚实可靠的信念、标准和实践的竞争性传统B相遇的时候,属于传统A的人可能会遇到严重的问题。MacIntyre(1989, 1990)说,传统A解决危机的方式是构建一个相遇的叙事(narrative),包括如下的元素:传统A的基本理性根据和合法性;承认因与竞争对手相遇而暴露的弱点,以及它如何恰当地阐明这些问题,并加以修正;暴露传统B中(更为)明显的、尚未解决的弱点,最终显示修正后的传统A要明显优于其竞争对手。 MacIntyre反复强调,一个传统与另一个传统之间作出成熟的有益互动之最大障碍,在于每一种传统的信念、标准和实践都是其支持者用来评价另一种传统的手段,所以他们用来在理性上决定传统优劣的手段,本身就是争议的一部分。因此,传统有时会彼此贬低和忽视,常常只有在被迫的情况下才进行对话——或者是因为社会变革的必须,或者是需要维护道德和知识上的完整性。 当然,在本书中,我们的焦点在于两种解释人类本性、促进人类福利的传统之争上——两者都是源于历史、想要理解人性和进行医治的传统社区——基督教传统与(晚近的)现代心理学传统。正如前面所述,基督教拥有自己牢固的心理学和心灵关照(soul-care)传统,始于圣经,延续了两千年,有许多延续许多代的学派,构成许多心理学和心灵关照的子传统(天主教、东正教和新教)。新近的心理学也构成一种传统,尽管其年岁要年轻许多。然而,它虽然历史较短,却因其数量庞大的文献、广阔的研究领域(同样由各种子传统构成——著名的有精神分析、行为心理学、认知心理学等等)而显得更为强大。 另外,本书也关注智识(以及心灵关照)的危机——自从现代心理学地位日渐显著以后,基督教社区就陷入了危机,实际上,一个极为严重的危机。请想一想。在我们更广大的文化图景上,这两个社区哪一个(在大学、学术媒体、精神健康以及治疗机构中)具有最大的影响力,哪一个对另一个有着更大的影响?直白的说,事态几乎一边倒:基督教社区对现代心理学图景仅有非常少的可见的、建设性的影响,而这些影响还是在按照晚近的现代主义的游戏规则下获得的,并且无法明确地提到基督教几个字。相反,现代心理学社区对基督教社区有着难以估量的巨大影响力,体现在后者所建的咨询中心、专科学校和大学中,进入某些书籍中,甚至进入了教会里。 为何会发生这样的危机?正如我们前面所说,现代心理学利用大量优秀的实验来理解人类,发展出许多极为复杂的心理学理论,使用各种新颖的实验方法来探索从前一无所知的人性之各个方面——这些都是基督教传统从来没有讨论过的领域。更进一步,这种“新传统”发展出了令人炫目的各种系统和技术,能够增进人类的心理健康,在科学复杂性上远远将基督教传统抛在脑后。今天,我们生活在一个科学导向的文化中,现代心理学比其前身、也比任何替代性的世界观都要科学。另外,现代心理学在主流知识分子(大多数是现代主义者)中间获得压倒性支持:它提供的人类认知模型优于所有之前的系统——更精确,更完备,更小的失真。所有这一切,共同构成了教会的危机。 基督教在心理学和心理治疗上,究竟是一种活着的传统还是已经死去?我们有证据表明——其中有些证据收录在本书里,它仍旧是一种非常有活力的传统!然而,似乎基督徒们用了很长时间才开始承认,他们遭遇了一场智识上的危机。我们接下来要考虑基督徒们回应这一危机的各种早期尝试。 基督徒对“新心理学”的回应 不少基督徒对于建立现代心理学作出了贡献。几十年前,有些颅相学家(phrenologist)是基督徒(Vande Kemp, 1998)。6Franz Brentano是一位敬虔的基督徒,虽然饱受争议(他曾经是天主教士)。他的“意向心理学(Actpsychology)”对当今欧洲心理学有显著影响(Watson & Evans, 1991),而他本人则受到他的天主教(以及亚里斯多德哲学)训练的影响。普林斯顿大学敬虔的学者型校长,James McCosh,出版过讨论认知和情感的著作。尽管这些著作饱受哲学的影响,但却严肃地考察了生理学对心灵的作用(见Maier, 2005)。[7] 然而,美国新心理学的领袖人物中,凡持有新教信仰之人都比McCosh更偏向于自由派。早在年轻时代就读神学院时,G. Stanley Hall就成为了美国现代心理学早期最著名的人物之一。他建立了美国第一个正式的心理学实验室,创始了第一份专门讨论心理学的英文期刊,创建了美国心理学协会(the 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并成为第一任主席(Watson & Evans, 1991)。由神学家转变为心理学家的G. T. Ladd (1887)的著作,曾在20年中被视为英文生理心理学(physiological psychology)最重要的作品,而他也成为了美国心理学协会第二任主席(甚至比William James还早!)。在他们职业后期,Ladd (1915, 1918)和Hall (1917) 都在现代心理学和自由派神学的基础上,讨论了宗教问题。 接下来的数十年间,其他自由派新教徒(最著名的有Boisen [1936])开始探索现代深度的各种心理学对于教会的价值。同时,他们也开始挑战遍布现代心理学、作为其起源的自然主义,甚至形成了一场可观的运动(例如,Clinebell, 1966; Hiltner, 1943; Oates, 1962),并对临床教牧教育(Clinical Pastoral Education,CPE )有所贡献。从二十世纪中直到现在,后者为主流教会(mainline)训练了数以千计从事教牧关怀(pastoral care)的牧师和随军牧师。然而,大体上看,自由派新教徒很大程度上拥抱了他们想要施加影响的现代主义——在他们的作品中,现代心理学家的影响力要远远超过圣经。信仰和心理学的关系在很大程度上是单向的,结果是信仰与现代价值观结合,从而受到改变(更多的个人主义,更模糊的个人道德观,理性/科学比圣经启示更有权威;见Holifield, 1983; Johnson, 2007, chap....

June 14, 2018 · 3 min · eddy

第一印象

但不要效法他们的行为;因为他们能说,不能行。 / 昨天一个学生说到周国平,口称“国学大师”,并拿着他的文章中关于圣经,旧约,耶稣等的评论来当作自己对圣经的理解。 我有点吃惊于她介绍的观点,就快速的google 了这个名字,看到大约数年前陈鲁豫的一篇采访文章(http://sports.eastday.com/eastday/node7209/node7248/node7363/userobject1ai585857.html)。 凭着第一印象,我说我不喜欢这个人。如果鲁豫的采访是真诚的,周的回答也是真诚的,那么他是这样的生活状态: 他抛弃了早年的结发妻子,在北京读书期间和另一个女人同居。这时他将自己的第二个女人称为自己的初恋。三角关系拖延近10年之后,离婚和第二个太太结婚。 以后有了妞妞,因为恶性肿瘤,夫妻俩放任不治,1岁半时孩子去世。据说是孩子在父母怀里停止了微笑。这种诗一样的语言无法掩盖残忍谋杀的事实。 这样的无情放任,自然导致夫妻关系恶化。他不能修复,于是放任妻子出轨,协议离婚。 以后和采访自己的女学生结婚,有了第二个孩子,过着今生今世自己最想过的生活。 ××××××××× 我告诉我的学生,我不喜欢这个人。凭着第一印象,我几乎可以说我觉得恶心。 如果要找一个借口给他,他的行为是研究尼采造成的?另外,他不是国学大师吧,而是一个研究哲学的人。 他无情地伤害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毫无怜悯之心。我相信他的文字也很可能会伤害他第三个妻子和第二个孩子。 ×××××××××××× 不要效法这个人。

November 11, 2011 · 1 min · eddy

作为神学家的马克思

有一个学生在QQ上给我留言,要求看一篇博文: 张老师,刚看到篇好文章,第一个人就想到跟您分享下,希望您不要崩溃啊。 http://blog.qq.com/qzone/622000319/1317603779.htm 因为我的学生知道我是基督徒,而且推荐了这篇文章,我就简单回应一下。 / 这篇文章很长,但是观点很浅薄无聊,论述的方式也轻浮,没有什么意思。 如果以为将共产主义作为宗教是一种创新,那么100年前的蒂利希所写的《基督教思想史》中,就已经将马克思处理为神学家的,如果大家有严谨的态度,应该看看蒂利希的评论。如果以为指出共产主义破产是一种创新,那么100年前的哲学家,社会学家和经济学家早已经从各种角度论述了这个问题,结论是很明确的。参见以赛亚柏林,哈耶克,雷蒙,甚至托洛茨基都行。 ×××× 我说这篇文章轻浮,大约有一点阅读能力的读者都可以看出来。这也不用多说了。仅仅说开头吧,将一种破产的“科学”当作宗教,这是怎么说呢? 基督教比共产主义早了1800年,如果二者相像,谁是源头很清楚。一个赝品就算是破产了,也无关正品的品质,真正的信仰能永世不变,不过作者的论述方式不对。 其次,基督教未来的蓝图中何来的犁头和镰刀,这需要完整的读一遍圣经之后再说,断章取义胡乱引用,不是研究的态度。 其三,引用恩格斯的论点来支持自己,可以称为荒谬:比如我要攻击一个破产的“科学”,却引用这个“科学”的创始宗师的论点,来支持自己的论点,并且要说明自己的论点对了,并不破产。 其四,说明马克思是犹太人,恩格斯是德国人,都读过圣经,都受到基督教和犹太教的影响,就可以说他们创立的破产科学可以成为一个宗教,而且这个宗教没有神,没有天国,这个就不评论了。 / 引用原文中结尾的一段作为回应的结尾(强调颜色是我加的): 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对它的改造,将其变为基督教的一个分支,或是一个非典型基督教,从而使共产主义这种学说在宗教领域借尸还魂重塑金身。 废物尚可利用,何况共产主义学说。 这个“我们”是指的作者和他的同道,还有推荐这篇文章给我的学生吗?那么我很高兴看到你们在这个上面努力。但是基督教不拜任何偶像,所以一个需要重塑金身的学说,不管是以前的金身还是重塑的金身,都不会成为哪怕任何一种基督教的分支。为了节约时间,请看看出埃及记20章吧。

November 4, 2011 · 1 min · eddy

碎片化

既然本来就碎片,化一下也没关系。还是喜欢大书,我这一代是改不了了。 Emma生病,一直不舒服。

September 6, 2011 · 1 min · eddy

切斯托顿的异端

It is a sufficient proof that we are not an essentially democratic state that we are always wondering what we shall do with the poor. If we were democrats, we should be wondering what the poor will do with us. With us the governing class is always saying to itself, “What laws shall we make?” In a purely democratic state it would be always saying, In a purely democratic state it would be always saying, “What laws can we obey?...

September 6, 2011 · 1 min · eddy

切斯特顿

What is the good of begetting a man until we have settled what is the good of being a man? You are merely handing on to him a problem you dare not settle yourself. *** 谁告诉我终身不停的阅读?上一次是在东泉黯淡的夜里,hemingway说起毛泽东的时候吧。或者,是后来在某个咖啡馆里,我们说到天花板的时候。glassCeiling吗? 我开始同时看三本书。第四本和第五本放在办公室的架子上,第六本书和其他的书放在电脑上,背在书包里。 晚上回来,在emma的ipad上看Chesterton的Heretics,后来就睡着了。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奥古斯丁的自由意志,在他那些严肃的对话中绕来绕去。中午在沙发上就可以看基督教对文明的影响(influence),看看使徒们如何用生命坚持他们的信仰。 下午,在电脑前面,花了几个小时研究了一下 nine marks,主要是explotory preaching的主题。然后qt了romans 10:1-10。这是本周的讲道主题,正在预备中。但是以后我会提前几个月预备的。 读书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August 2, 2011 · 1 min · e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