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评价某个事工“品质不高”。倒也说不出来什么具体的道理,就是觉得不合胃口。无论是题目、语气、传播还是选题方向,都觉得不太好。但偶尔也会看着这事工的需要,帮着吆喝两声。看着有些难受。

后来有朋友听说这事,就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于是在上课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


二、

说到另一个事工,从前开玩笑说,过了10多年了,我家孩子都从小学生教育成为大学生,这事工还在训练“初学者”如何“传福音”的阶段。仍然是陈旧的模式,陈旧的内容,以及浅显易懂的“归纳法查经”。而主导者对自己夸口“用最好的体系与神学”亲自培训10年之人的评价,也还是“小学阶段”。借用目下流行的某事工,笑着说“永远的初学者”。


三、

我不喜欢“复古”。听见所谓“古旧XX”、“古典XX”、“正统XX”就头痛。当代的许多问题,特别是当代中国的许多问题,既不能照搬别处的模式,更加无法抄袭513年前的润学大师——嗯,大师年纪轻轻,18、9岁从法国润去了瑞士,23岁写成不世杰作,当誉为改革宗“润学”先驱。

后来的五月花和韩版五月花,大概就是这一路数。


四、

常有朋友来我这里吐槽抱怨某些从前高看的事工,近来如何日渐“难看”。

我几乎不用Facebook,也没有加入各种小组,所以看着也挺新鲜。据说某些事工的支持者群仿佛星宿派,只能赞美不能批评,一言不合就赶人。这不就是爱豆群了吗?于是评价一句,“这是群友惯出来的恶习吧”——对于批评的“被害妄想”,对于事工品质的“殉道情节”。


五、

读一位年轻全职传道人发来的代祷信。忍不住叹息,现在孩子的汉语,最大的问题似乎是标点符号的使用。用个句号很难吗?


六、

读另一位全职传道人发来的代祷信。似乎做了不少事情,但材料组织混乱,主次不分,有些细节太细致,有些重要的事情又没有交代清楚。文字,似乎是年轻传道人的大障碍。


七、

朋友问我对野生“古典教育”的看法。提了三个修辞性问题。第一,国内有足够数量和品质合格的拉丁文、希伯来文和希腊文老师吗?第二,孩子们能参加高考吗?以后出路是什么?第三,Doug Wilson的神学和品质可疑。真的有必要照抄这种在北美也名声不好、极为小众的教育模式?

最后补充了一点。这个教育模式(任何小众教育模式)有天然的趋势希望尽力扩大受众,以降低教材、师资、设施成本,并为前期投入资源的毕业生寻找就业出路。

但我是支持古典教育的,希望可以培养一批从小精通古典语言的学者出来,做一点古典研究。像我这样40岁以后学习古典语言的,基本上在背过字母表以后就放弃了。


八、

孩子在参加Iowa水平测试。我发现他没有学习四则运算的优先级,以及基本的变量代入与选择排除法。

他的知识上有着若干空洞,直勾勾地盯着我这位全科老师。


九、

代理人战争。

所有涉及翻译的事工,似乎都是资源的比拼。无论是争取到一批高水平的志愿者还是退休老专家,还是有大牌名家在推广,还是有雄厚到可以免费发布80克铜版纸彩印期刊杂志的资金实力,似乎都是如此。

一位在海外的朋友在朋友圈留言对我说,“你选择翻译的材料,已经代表了你的神学立场。你已经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此言不假,我最近翻译的文章,正好是“统治神学”,虽然没有收入,也算是一种立场。所以我仔细思考了一下,想要发现自己是谁的代理人——难道我不可以代理自己吗?

十、

神学翻译杂谈之文字能力,也可算在其中。不单独讨论了。

有一位“香柏木”读了这文章,留言说,“字句杀死人,惟有灵叫人活,你对文法很懂,但你是死人一个”。

好吧,我把这话视为夸奖,回了一句“你是对的”。但富乐米论坛的范博士说,“叫香柏木的所有个人和实体,都需要注意”。大概他在群里见过许多“香柏木”,固有此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