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崩塌”的讲座,按照我自己的判断,实在是我自从本科毕业晚会台上忘词惨剧发生以后语言组织最为混乱的讲座。我想要在90分钟里塞进去太多内容,而整理线索的时候又在“识别属灵虐待”,“分析宗教创伤经验”与“应付(逃离)属灵虐待”三者之间摇摆不定,同时又想要讨论“leadership/power abuse”问题,并给出参考文献。所以最终大约连计划中的”主日学水平“也达不到。


不算是题外话。上个月在“新家”的讲道,似乎也没有控制好时间。最近诸事烦杂,颇有力不从心之感。

这种时候,我大约缺少沟通的耐心,需要合作方更多的信任感——但是,“信任崩塌”的主要后果,不正是信任崩塌了吗?


昨天,一位从前认识的牧师邀请我去中原某大城上课。因为神学教师们集中的帝魔二都最近都出行不便,所以他们在线上了好几个月的课程,效果不佳,注册上课的学生数量也在减少。于是他想请我从低风险区去上一门课。

可选择的课程都是没有上过的。我踌躇了半天,觉得备课时间紧张,实在有些为难。但若是为本科生上课,大概问题也不大。但我的朋友无法作主,又推荐我和负责教务安排的老师聊了一下。这种间接的关系很不容易建立信任,虽然我并无必须“三顾茅庐”的架子,但聊着也不太流畅,客套了几句,就友好地决定不去上课了。

——江湖救急是需要信任感的,大概是这个故事的教训吧。


小桃拉我进入一个“宗教创伤经验”互助群去为她撑腰。这也是需要信任的场合吧。

有一位朋友想要加入进来。我请他/她略微谈谈自己的情况,但他/她也因为之前的经历缺少足够的信任感,所以没有谈论。

这是宗教创伤的一个很重要的特点——“信任崩塌”,于是难以重建信任,也就难以得到支持和医治。我并不鼓励大家信任我这个“主日学级别”的伪专家,若有需要,最好寻求专业辅导。

对于我来说,缺乏信任的关系带来更大的沟通成本,有时导致无效的沟通。也许去一个不熟悉的神学院上课,可以算是这样的情景。花费了1小时的时间沟通,打乱正常的工作安排,起伏了心态,降低的效率。也许下一次我应该直接问,“上一门课的课时酬金是多少钱?我要平衡一下时间、经济需要和课程难度……”,或者按照Emma的意见,直接谢绝为好。嗯,我要想上课,每个月都可以开一门新课。

对我来说,一般采取先信任,再评估的策略。这就是所谓的信任经济学原则(Ecmonics of Trust Principle,相信我,这个原则是我杜撰的)。信任是经济成本最低的策略,比如我在为教会或主内机构做翻译项目的时候,不会首先要求预付款。但如果有项目在约定交付后付款艰难,那就没有后续合作的基础了。纳什均衡的最佳解就是如此。


宗教创伤以后不容易建立信任感。而医治几乎完全取决于如何重建信任,如何安全地叙述和整理自己的经验。另一方面,被人信任是一个很大的负担。耶稣被人用石头打过,想要把他推下山。后来他也不大肯信任人了,甚至因为别人要信他而四处流窜(Jn 2:23-25)。

不信任大概是属灵虐待和宗教创伤所带来的最大后遗症。对我自己而言,我也在积极地重建我自己的信任感。比如最近为了一位朋友(涉及法律事务),我投入了极大的身份信任,几乎可以说是一种不安的冒险了。另一方面,似乎我仍然对合作中对我有所保留和疑虑之人缺乏耐心。特别是在宗教创伤经验上,我并不想无缘无故地听见数不清的痛苦,投入时间和情感予以回应。但社交媒体上的unfriendly是一个很严重的冒犯行为,不好随意而为。也许提醒一下各位想要加我为好友的网友,在加我之前略微祷告思考一下,你真的信任我吗?

如果只是在公众号上交流,负担会小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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