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tle: 陶陶和他的念力兵械 date: ‘2018-03-26T07:01:59+08:00’ author: eddy layout: post guid: ‘https://blog.eddyemma.com/posts/2018-03-26-e999b6e999b6e5928ce4bb96e79a84e5bfb5e58a9be585b5e6a2b0/' permalink: /2018/03/26/e999b6e999b6e5928ce4bb96e79a84e5bfb5e58a9be585b5e6a2b0/ tags: 杂谈 小说 陶陶 念力兵械 第二职业 cover: image: /wpcontent/uploads/2018/03/img_2061800x525.jpg
陶陶大学毕业，暂时不想寻找工作，希望以写小说为生。
之前我看到他的习作，曾经有一个中篇拿给某出版社的编辑，编辑认为写得不错，但还不足以大红，而像他那样的水平的作者颇多，所以并不太看好他。出版社愿意把他推到一个手机阅读平台上，但是我劝他不要去算了。在一个读者不多的平台上写作，不过是空耗自己的才能而已。
我找朋友带他去见西西弗的老板，之前陶陶也一起吃过饭。陶陶年轻气盛，言谈之间并不讨几位老江湖的好。大家也觉得他平常而已，就说要不你到书店来找份工作？我在国外，他身旁的家人和我的朋友（他从小叫叔叔伯伯的一群阅历深厚的中年），都劝他先找一份工作先做着，以后有闲再来写作。
那时，普天之下，就我一人支持他。我说，你写吧，老爸支持你。至少你在年轻的时候，先把自己最想尝试的事情做过一次。当年我放着大学教职不做，去摇滚乐队做乐手的年代，也是你这样的年纪。陶陶比我理智，对我说，我想用1年时间测试一下自己有没有才能，有没有读者，有没有可能以此为生。如果不行，我就停止这个梦想，认真找份工作做了。
我们计划了一下，他存的钱还足够支持一年，而出版社和西西弗书店都不是短期可以期待的，于是我鼓励他先发起点。
《念力兵械》是陶陶在大学二年级就写好大纲，规划完成的长篇。他仔细研究了起点的风格，作出了许多妥协，希望可以顺利的吸引读者。当时他发表了几章，但是很快发现如果继续写下去，就完不成大学学业了。所以他很快停了下来，直到毕业后再次启动。
但是，就是这个决定让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因为错过签约期，所以起点一直没有和陶陶签约。去年11月我回国的时候，陶陶刚刚开始有规律地写作和发表，大概一天一章或者两章。我读了一下，并不是因为我是他老爸而有所偏爱，他真的写得不错，超过大部分起点小说的水平。
所以，我更坚定地鼓励和支持他，希望他可以坚持把这部小说写完。我为此注册了起点账号，每天跟进他的小说。
陶陶写到第三卷，突然卡住了，大概两个星期没有新的章节出来。那时我已经在朋友圈推荐了几次他的《念力兵械》，至少有两三个朋友，也在每天看他的更新。但凡认真读过他文字的人，似乎都觉得不错。
朋友们就来问我，陶陶为什么不更新了？我说，也许他遇到什么大纲上的问题，正在设计中。其实那时他正觉得有点气馁，在研究起点上热卖小说的特征。
过了两周，他调整好了，继续往下写作，依然很精彩。而除了老爸的支持，我至少知道还有人看好他的小说。
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起点和他签约了。第二天我打电话给陶陶，对他说，你再次向起点提交吧，我梦到你签约成功了。不过，签约仍然没有任何结果。他仍然坚持写作，每天一章地写，半月一次申请起点签约，不成功回来继续往下写……
渐渐地，《念力兵械》已经有了50多万字，差不多4个中篇了。
有一天我给他打电话，讨论进度问题。陶陶对我说，从前的规划有点太乐观了，我发现自己无法完成1天6000字的任务，若要保证质量，1天只能写3000字。这样一来，原定的1年写作时间需要延长，经济上有些压力；而且字数不够，和起点签约的机会就更渺茫了。我已经为了起点极大地调整了自己的写作风格，现在这本书并不是我最想写的，若是这样还不能签约，我可能对起点完全失望了。但是无论如何，我想把这两百万字的作品写完，对于我自己是一个极好的锻炼。
于是我告诉他我考虑了一段时间的计划，对他说，你知道steemit吗？我最近正在研究这个构筑在区块链上的新型社交媒体。你能不能考虑将小说先发表在steemit上，再去起点？这样可以避免cheetah每天来捣乱。另外，我有一个翻译项目，已经翻译了好几万字，但是一直没有找客户收款。我可以从下月起每月让客户支付一笔钱给你，算是收购你的版权，条件是你把这样优秀的文字优先发到steemit上来，可以吗？
无论如何，我希望看到陶陶把这部小说写完。但我更希望他理解，新的媒体形式下，他的内容其实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是起点这样的网站所驾驭不了了。也许，steemit才是他最终自由写作的平台，让他可以写自己真正喜爱的作品，同时又能维持生计？
附件：在进行上述讨论之后，陶陶发来的邮件：
最近的章节比较重要，另外情绪不太稳定，今天先休息了一天整理大纲。
有关在其他网站上投稿的问题，理论上可以接受，精神上比较有压力。
现代的小说，实际上是基于一定文化圈的。科幻小说面向科幻读者，奇幻小说面向奇幻读者。在架构上会有一定的倾向性，某一些设定也要基于一定的文化圈子。
《念力兵械》当中有一些我自己很不喜欢的设定。例如把实力分为1到9级。分级、分境界的设定在几乎所有起点小说当中都用了，实际上是为了照顾快餐读者“想一目了然看出来谁强谁弱”的需求。
而把故事里的世界作为一个真实的世界来考虑的话，这种网络游戏一样的分级就很奇怪。
我固然可以追加设定：念载士的1到9级分级实际上并不是战斗力单位，而是共和国当局为了方便管理而设立的职称。就像英语6级的人不一定英语比4级的人要好。9级念载士也不一定比7级强，后者可能只是没去考证。又或者设定成1到9级实际上是九种念械兵装的标准规格，方便工业化批量生产。
但是这么把设定圆回来其实很麻烦。并且一旦写出来“他是六级而他是七级”，读者的注意力就不会集中在各自的战术能力上面了。
除此之外，拥有压倒性力量的“机皇”，以及主角一开始就因为奇遇而变成“记忆传承者”，这些都是在起点的文化圈子里才会理所当然成立的设定。
尽管我把这些设定整合进故事里的一部分，然后尽量让故事中的角色都在接受这个设定的情况下展开符合逻辑的行动。但就这些设定本身而言，我是不喜欢的，甚至觉得有点low。这是压力所在。
如果是面向会玩虚拟货币的潮流人群，那么我应该会以龙与地下城、克苏鲁神话之类在欧美核心玩家圈子里受欢迎的背景来构筑故事。主角的年龄会设置的更大，故事的基调也会更阴沉一些。
一本基于起点文化圈构筑出来的小说，在起点已经失败了，转投其他平台我其实看不到太多希望。
事到如今手上这本书已经写了五十多万字了，无论如何也要写完。只能接受目前的不完美然后尽量做到最好。不考虑谋取经济利益，仅仅是认真写完一部两百万字以上的小说，这个动作本身也是相当具有价值的。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不过在写完这本之后，下一本要面向哪一个读者群体、以什么平台什么渠道发行。构筑一本小说本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提早一些做打算。
附件：我的回复：
随便你。我已经给我的翻译代理机构发邮件，每个月给你一笔钱。你愿意首发起点也行。好好写吧，我支持你。
这就是陶陶和《念力兵械》的故事，或者说，一个孩子和他的父亲与整个潮流对抗的故事。我正在逐章将《念力兵械》发到steemit，但是很快这里就成为首发之地了。起点不签约——但绝不是这部小说和陶陶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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