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时代有位历史老师,姑存其名为“杨老师”,是对我们影响最大的老师之一。那时为了高考,每个老师都抓得很紧,但是杨老师上课讲各种中学生可以理解的历史,讲得十分有趣,例如说到朝鲜的抗日游击战,他说金日成最大的战果就是“打死打伤各一名,缴获军用水壶一个”,于是同学们大笑着记住了,正面战场才是主战场。

杨老师监考的时候,拿一把椅子放在教室门外,一杯茶一张报纸,然后伸一只二郎腿到教室里说,大家不要相互抄袭。这影响了我日后多年的教学和对待学生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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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以后,我才再一次开始上历史课。

不过我已经看过了钱穆的《国史大纲》,那是不翦伯赞的要高明不少。前言里说正是抗战最艰苦的时候,先生坐在昆明的联大校园里治史,为要让国人从历史知道现在云云,几句话就让人看得让人血脉偾张。那是真的治史。

我也看过雷蒙·阿隆的《论治史》,我觉得对于方法论来说,乃是现代史学研究的经典。

昨天在《基督教史》的课堂上,老师第一句话就是,我们不是要学历史,而是要从历史中学习(we don’t learn history, but learn from history)。所以不用记名字,不用记年代,但是要写若干论文,谈自己对历史的体会。

这门课需要读四本书,看若干原始资料,然后写几篇论文。于是发现,新学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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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胜利者写的——捉迷藏